寧粟原本對落霞峰的修士感官不佳,但出門在外的時候,一致對外確實才是最優解。在場所有人裡,徐一猛較為年長,修為算得上位列前排,該擔責任的時候也沒有推卻,她對徐一猛的為人稍稍有了改觀。但改觀是一方面,親近是不可能親近的起來的,再怎麼說,徐一猛也是落霞峰的人。
而落霞峰,是夢中「寧粟」悲劇的根源。
沒一會兒功夫,徐一猛就把修士集中到了一塊。他們把中間的位置留給了寧粟,至於他們自己,則是在寧粟周圍坐了下來。為了將空間最大化利用,他們圍成了圈,裡面是一個小圈,小圈外面套大圈,大圈外面再繼續套圈,就這麼一層層安置了下來。
寧粟站在中間,周圍是同門,以及其他宗門修士殷切的目光。此時此刻,她這條鹹魚莫名感到了壓力。
她清了清嗓子,條理分明,「首先,我們要先清楚我們御劍飛行的高度被限制的原因。是陣法,還是禁制,亦或者是其他?俗話說一人計短二人計長,有想法的話,你們都可以說出來。」
在場的修士中,剛好有陣法師,而且還是個平時勤勤懇懇努力學習的陣法師,她積極配合,帶了個好頭,第一個起身發表看法,「我剛才仔細觀察了一下,沒有在附近發現陣法的痕跡。當然,也有可能是我學藝不精。」
她同門忙說,「薛師姐謙虛了。」由此可見這個薛師姐平時人緣不錯,學業水平也受到了同門的認可。
寧粟把她的發現記在了心裡,接著請她坐下,「還有其他人發表看法嗎?」
寧粱看著被眾星拱月一般包圍著,主導了這一場商討的寧粟,垂下眼,臉上看不出情緒,她把玩著手心的玉佩,沒有參與進這一場談論裡。第一個修士開了個好頭後,第二個也緊隨其後。
第二個起身發表看法的是個法修,穿一襲花裡胡哨的長袍。他侃侃而談道,「既然之前的道友沒有發現陣法的痕跡,那麼我們可以從別的角度考慮。我曾在某本古書上看到一個記載,傳說某種古獸的能力就是高度限行。眾所周知,天瀾秘境已經存在上萬年了,若是該秘境裡有這古獸的後裔,也是極有可能的。」
在場的修士聽了該法修的一頓分析,皆一臉若有所思,就連寧粟都覺得他說的有點道理,只是古書上面的記載可不可信,有沒有確切來源,該怎麼破解古獸的能力,這些資訊法修都沒有說。
寧粟輕咳一聲,「有道友瞭解的更詳細嗎?」正當寧粟耐心等第三個修士勇敢站起來時,離她不遠處的角落,寧寂從陰影處慢慢走了出來。
他的腳步刻意沒有放輕,所以在場的修士第一時間就發現了這個變故。他們還以為是秘境出了什麼新狀況,差點就要拔劍的拔劍,扔符的扔符,結果……他們看到了問仙宗名聲大噪的新一代天才?
他太好認了,就算是那些沒有見過他,只聽過他傳說的人,也可以第一時間將這張臉和「寧寂」畫上等號。他穿一襲青衫,一身劍修的落拓坦蕩的氣息,明明他的劍氣內斂而沒有外放,但在場的每一個修士都下意識覺得,他很強。
真正意義上的那種由內而外的強大。
徐一猛猛地站了起來,激動到有些結巴,「你……您……」他差點以為自己看錯了,這是寧寂吧?是吧?是吧?
所以他是從哪裡來的?在場的人都很清楚,寧寂絕對不是從洞口下來的,不然他們這麼多人不可能察覺不到這一點。如果他是用別的方法過來的,那麼是不是意味著他同樣有離開的辦法?一想到這一點,徐一猛就雙目炯炯地盯著寧寂看。
這時候,什麼落霞峰和逍遙峰是競爭關係,什麼寧寂是大師兄謝宴最強有力的競爭者,這些想法統統離徐一猛遠去。
他現在只想離開這裡!只有保全在場的修士,他們才有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