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一起瞪,“你別後悔就好。”
說罷,頭也不回地走進了房間。
完了,真生氣了。
元霄從闕子真身後走出來,對上他的視線,兩人不約而同地想到了這一點。
元霄有些苦惱地抓了抓腦袋,心裡已經開始後悔了。
後悔自己口不擇言,說了不該說的話。
“算了,我去哄哄他。”
“你去哄哄他。”
兩個聲音同時響起。
元霄不可思議地轉頭去看闕子真,這次真切地看清了對方嘴角的弧度。
他說:“一點都沒變。”
元霄心中有許多疑惑,可現在不是研究這些的時候,走之前忍不住又看了闕子真一眼,但那抹笑意已然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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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霄哄他爹的本事早已爐火純青,撒嬌耍賴賣可憐,好話說盡,終於換來元棲塵大發慈悲的一句“下不為例”。
逃進滄瀾城的魔族如同人間蒸發一般消失得無影無蹤,唐霖他們幾個每天早出晚歸,幾乎把整座城翻了個遍也沒有找到半點線索。
元棲塵可不管這些,足不出戶,只管看著元霄,順便威逼利誘,將闕子真壓在院子裡替他教兒子。
沒辦法,他自己修為再高,仙門法術也是一竅不通。
午後陽光正好,元棲塵不知從哪要了張躺椅過來,擺在院子的樹底下。
他臉上蓋了本坊間流行的話本子,說是監督,其實沒看兩眼,就無聊到睡著了。
那勞什子話本,說的竟是權臣武將,相互攻訐,最後廝混到了床上。
簡直不可理喻!
元霄學了兩日御劍術,已小有所成,今日正要開始學習新的術法。
闕子真尚未收徒,但教起元霄來也算盡心盡力。
這也是他一貫的作風。
既然答應了,便會盡力去做。
因此,元棲塵這個監工睡得毫無壓力。
元霄天賦極高,練了沒一會兒,思緒便飛到了九霄雲外,顯然心不在此。
闕子真淡淡掃了他一眼,道:“來打我試試。”
元霄回過神:“啊?”
開什麼玩笑。
闕子真又道:“我只用一隻手,你若能與我過上三招,我便放你去尋他們。”
元霄的小心思,他與元棲塵都心知肚明。
畢竟還是孩子,第一次有了年紀相仿的朋友,又怎會不惦記著。
果然,一聽到可以去找唐霖他們,元霄瞬間有了鬥志,調動全身靈力,朝闕子真攻了過來。
被封丹之前,他用金丹期巔峰的魔氣只在闕子真手下走了三招。
今日亦然。
雖說闕子真從始至終都沒有挪動腳下的位置,也只用了一隻手,但並不妨礙元霄成功走過三招的喜悅。
“我真的可以走嗎?”元霄壓低了聲音,不住地向元棲塵看去。
闕子真肯定道:“去吧。”
元霄的興奮肉眼可見:“多謝仙君!”
他一溜煙跑沒了影,沒注意到他爹在婆娑樹影下緩緩睜開了眼。
“明知道沒有好結果,為什麼還要放他去?”
“因為他想。”闕子真迎上他的目光,“你又因何斷言不會有好結果?”
元棲塵:“因為現成的教訓就在眼前。”
“……”闕子真沉默以對。
元棲塵像是已經看開了,說完又笑起來,問他要不要給小崽子們提供一些線索。
“不必了,我們若是插手,這場歷練便沒了意義。”闕子真似乎還有話要說,躊躇了一會兒,試探著開了口,“你對元霄,似乎有些保護過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