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終未曾彰顯過存在感的玉山仙君。
紀劍屏難以置信,揚聲質問:“玉山仙君何故要替這魔頭出手?”
闕子真並未回話,只是執劍攔在元棲塵身前,態度顯而易見。
要對元棲塵動手,得先過他這一關。
旁人因此不解,議論紛紛,而一路與元棲塵同行的柯雪淞等人皆心情複雜。
柯雪淞回想去萬魔窟傳話的那一日,他還在為面對喜怒無常的魔尊而忐忑。轉頭髮現,在滄瀾城幫了他們許多,經歷坎坷的西木前輩竟然就是讓人聞風喪膽的魔尊……
西木西木,合起來不正是一個棲字嗎。
他有個兒子,又恰好姓元。
如此看來,一切都說得通了。
只怪他們先入為主,以為西木前輩是名女子,明明有那麼多相似之處,卻從未深思。
裘山山看似大大咧咧,實則心思細膩,除了這些,西木前輩和玉山仙君之間不清不楚的關係也著實耐人尋味。
而餘辛宸是他們之中唯一的女孩子,對感情之事也更為敏感,她和裘山山不約而同地想到了同一處。
闕子真的舉動實在匪夷所思,紀劍屏皺起眉頭:“仙君這是什麼意思?”
他說:“不行。”
要殺元棲塵,不行。
“什……什麼?”紀劍屏懷疑自己理解錯了。
闕子真的劍第一次舉向仙門之人,他說:“我要帶他迴天樞宮。”
元棲塵微怔,隨即釋然一笑。
是啊,自己已經答應他了。
紀劍屏思索片刻,也為闕子真不同尋常的舉動找到了理由。
天樞宮懲戒院有自己的處事原則,即便是惡貫滿盈之人,也需經過審判方可定罪,闕子真要帶魔尊迴天樞宮,想必也是為了讓懲戒院定罪,以示公正。
“玉山仙君代天樞宮行事,我等自然是信得過的。”紀劍屏順坡下驢。
真要動起手來,他未必佔得了上風,何不借此機會賣闕子真一個面子。
而且,眼下最要緊的是找到業境傳承,若是在此繼續糾纏下去,恐被他人佔了先機。
天心劍宗的人率先離開,其餘小門派更不會自討沒趣,先後離開了此地。
餘下柯雪淞三人,站在原地躊躇不前。
元棲塵抱臂看著他們,好整以暇道:“怎麼,怕我吃了你們不成?”
熟悉的話語讓柯雪淞不由自主打了個哆嗦。
“那你們可要小心了,本座吃人向來不吐骨頭。”
闕子真:“……阿塵,別嚇他們。”
元棲塵扭過頭去,怪他多管閒事:“就算只有煉虛期的修為,他們也不能拿我怎麼樣。闕子真,你是怕他們傷了我,還是怕我殺了他們?”
闕子真沒有正面回答這個問題:“與他們衝突,只會耽擱時間。”
不得不承認,闕子真是對的。
可元棲塵不是個有耐性的人,元霄不知所蹤更是讓他變得有些焦躁。
“我若強行突破壓制,毀了業境,能出去嗎?”
三個小的互相對視一眼,無聲嚥了嚥唾沫。
能把這種話說得如此隨意,該說不愧是魔尊嗎?
闕子真冷靜道:“這隻會讓所有人被時之間隙吞沒。”
“那你說怎麼辦?”
“只要有人獲得業境傳承,自然就能出去。”
元棲塵瞪大了眼:“難道你要指望剛才那幫廢物?”
他想了想,把目光放到了柯雪淞、裘山山還有餘辛宸三人身上,蹙著眉頭打量了一會兒,“嘖”的一聲:“好歹比那群廢物強點。”
對他和闕子真來說,所謂的傳承已然沒什麼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