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門見山道:“我在家裡照著你教法子做了一道魚,你能幫我交給魏小將軍嗎?”
蕭聞璟抬起頭。
阮靈萱滿臉愁緒:“我也幫不上別的忙,所以特意買了泰安產的魚,想著小將軍能吃到家鄉的味道……若你沒空,也可以讓謹言去……”
“我會去送。”她話還沒說完,蕭聞璟就示意謹言收下魚。
阮靈萱眉開眼笑,不遺餘力地誇獎道:“就知道你夠仗義!”
把食盒交給謹言,阮靈萱心情大好,便走上前關心蕭聞璟,掃了一眼他凌亂的桌面,“你這是在找什麼麼?”
蕭聞璟伸指一指旁邊的死蟲子,“找這是什麼蟲。”
在一張白帕子上擱著一隻六足蜷縮,死得透透的小甲蟲,它長得很奇怪,紅棕色的外殼帶著明黃色的斑點,口器還相當長,頭上甚至還長了一隻不倫不類的獨角。
“從沒有見過。”阮靈萱搖搖頭,她小時候在野地草叢抓過不少蟲子玩,卻從來沒看見過這樣色彩鮮豔又長相古怪的小蟲。
“不過或許三殿下會知道?”
“三皇兄?”
阮靈萱站在一旁點頭:“三殿下對蟲蛇頗有研究,你難道不知道嗎?”
三皇子蕭啟昌最是喜歡逗弄蟲鳥小獸,他宮裡養著許多千奇百怪的小動物,阮靈萱有一次無意間幫他抓住了一隻逃跑的甲蟲,才得以進了他的院子參觀了他的百蟲屋,歎為觀止。
蕭聞璟蹙眉看著死去的小蟲,腦子裡飛快掠過一些前世忽略的細枝末節片段。
三皇子蕭啟昌的生母田婕妤,順天一年入宮,順天五年生子,順天二十六年因巫蠱案被沈皇后下令燒死。
巫蠱,歷來都是宮廷中用來排除異己最有效的好法子,帝王畏懼巫蠱之術,從來都是嚴懲不貸。
可是巫蠱之術當真就沒有嗎?
也未見的。
蕭聞璟目光一一掃過桌上的古籍,忽然間察覺自己似是找錯了方向。
阮靈萱拿起他剛剛才描畫出來的一張蟲圖,與實物對比了一下,畫得還真是栩栩如生,她道:“你幫我送魚,我幫你去問問這蟲子吧!”
“也好。”蕭聞璟抬起頭,阮靈萱還沒來得及挪開位置,恰恰好站在他的右手側。
她的腦袋微垂,微側著臉看著他,眸光澄澈而明亮,就像是被朝暉映亮的溪水,波光漣漣。
往下是她的唇,唇瓣就像是兩片花瓣,嬌豔欲滴。
夢中的場景彷彿重現在腦海裡,讓蕭聞璟心口急促地跳動,像是有人拿了一支大棒椎,在他胸腔裡敲起了一曲戰歌。
那似碰似離的感覺彷彿是一根想要將人勒死的細線,讓人喘不過氣。
“你手上這個……”阮靈萱奇怪地打量他的臉,視線垂下,忽然一指他手臂,驚撥出聲。
蕭聞璟今天穿著一套竹霧青色的大袖衣,因為袖子滑落總是礙事,適才他就捋起了兩邊的袖子。
兩截手臂露在外面,此刻一條紅色血線已經越過內關穴,昂首往上蔓延。
“你的病又復發了?”
想到蕭聞璟那幾次發病時的狀態,她下意識就把手心貼到蕭聞璟額上,手心微潮,是沾到他額頭上的薄汗所致。
再一次肯定道:“你還發熱了!”
謹言聞聲正要上前,卻被蕭聞璟一個目光止住。
“我沒病發。”
“那你怎麼還會有這個?”
阮靈萱指著他手臂上血線,鐵證如山。
是謹言告訴她,若蕭聞璟氣血上湧情緒不寧,便會病發,所以要尤其關注他的這兩條血線。
“我只是在想一些比較困難的事情,一時想不通才會這樣,並不是病發了。”蕭聞璟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