嫻喃喃道:“我與她們不一樣嗎?”
她仰起頭,認真問他:“那你為什麼也不顧我的意願,想摸就摸,想上就上?”
皇甫倓本以為齊嫻看到這些低賤的樂伎會感恩戴德他待她的好,不想她是一根筋通到底,硬是要把自己往悽苦悲慘的位置放,完全不知道自己身在福中。
“你是我的側妃,不是理所應當的嗎?”他是個正常男人,又不是宦官六根清淨,而且他已經做了很多讓步,怎麼還叫她這麼怨。
這就不是他做的不對,而是齊嫻得寸進尺了。
他剛冷下眉目,齊嫻忽然又一笑,順著他的話柔順道:“王爺說的極是,我確實比她們好很多。”
皇甫倓斂起脾氣,這才牽住她道:“走吧,聽聞千金樓為了中秋排了出新歌舞,你我今日權當放鬆,那些話也不要再提了。”
“都聽王爺的。”齊嫻乖乖道。
皇甫倓心裡微松,終於又露出淺笑,早等候在旁邊的人這才敢靠過來恭維他,順便看看他的美妾是怎樣的美人能讓他這般寵愛。
巳時,受邀的賓客已經到了七七八八,且都坐入相應的位置。
面朝舞臺最好的位置左右為成海王、常康王、再外側有袁、朱、顧以及陸家兩位郎君。
中央還有幾個空著的直到那些掌燈的美人如流水撤出,四周都陷入漆黑當中,也不見有人入座。
雄厚的編鐘聲促著伶人輕盈的腳步魚貫而入,她們手裡舉一支長杆,長杆頂端燃著火,只見那些火點上下舞動,舞臺周圍的蠟燭逐漸點亮。
柔和的暖光將
() 所有人的視線聚向舞臺中央。
十一位頭挽高髻,面帶薄紗的舞姬蓮步輕移,走了上前,她們的裙身分為上下兩截,上簡下繁,就猶如一朵朵倒立的花朵,那輕盈淺藍與明亮橘紅的撞色加之臂間、額頭、腰間細碎而燦亮的環形帶流蘇的金飾,充滿與建康迥然不同的異樣風情。
而她們手中還拿有琵琶、箜篌、笙、橫笛、排蕭等樂器,猶如佛傳故事裡伎樂飛天的畫面,正符合當下人追崇的風尚。
“妙啊!——”不知是誰喊了聲,引來無數的附和。
輕音跳脫,弦滑如彈,伴隨著銀鈴清脆,舞姬們腕間的披帛如煙似霧,千嬌百媚。
正當看客心蕩神馳之時,周圍的蠟燭忽然爆開亮光,竟然從黃色轉而更為曖昧的紅色,令人眼前一亮。
這時配合鼓點聲加入,舞姬們交換著舞步,也變得有力起來,她們擺動著樂器,猶如一張張古畫在眼前活了起來。
眉間一點嫣紅的小芙蕖無疑是其中最顯眼的那個,她明眸微彎,配合這舞步做出或喜或愁的神情,一顰一笑都勾人,而她的視線總是落在同一個人身上。
自然也引起了那位郎君的注意。
陸一郎端著酒杯,怔然不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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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當眾人都痴痴看舞的時候,齊嫻歪靠在皇甫倓身上,在他耳邊輕聲柔語道:“王爺,我有內急,想去更衣……”
“我陪你一道。”
齊嫻按住他的手,“別,這麼多雙眼睛看著,王爺也給我留點面子,我又不是小孩子。”
之前那些把她當猴看的目光已經讓她很不快,不像再引人矚目。
皇甫倓想了想,答應道:“那就讓侍衛陪你去。”
“好。”齊嫻順從應聲,從他身邊起身離開。
皇甫倓捏著琉璃杯注視她的背影,直到侍衛跟在她身後離開視野才收了回來。
旁邊陸家兩位郎君也在私語。
“怎麼樣,是不是大開眼界?這千金樓就是捨得砸錢,據說雪娘子為了今日這個舞,光是這些蠟燭就花了上萬錢,至於這裡面的舞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