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不逛,鬆手!”
皇甫倓沒有鬆手,還把已經跨步走出去一步的齊嫻又拉回到自己身邊,手臂緊攬住她的腰,慢條斯理道:“慢些走,今日時間還很多。”
齊嫻壓著脾氣,沒有當街和他鬧,鬧起來他失了面子,回府後倒黴的只有她。
她實在很難相信,卑微落魄時那溫柔可親的郎君和如今大權在握時的卑鄙無恥的王爺會是同一個人。
若不是忽然性情大變,那就是從前他一直在偽裝自己的真實面目,是為了矇蔽他們,欺騙他們。
是她太蠢了!
王府的護衛在他們身邊,旁邊的百姓騰開了地方,繼續議論。
“那邊的新鋪子似和謝家有點關係……”
“嘁,什麼關係,不過是謝家一婢女開了間煙火鋪,有什麼大不了的,這麼多人在這看熱鬧。”
“你不懂,這羅家女生得貌若天仙,我上回看見她擱謝二郎身旁那麼一站,兩人就跟天上的神仙一樣,般配!”
“可她是什麼身份,你這話說出來謝家人都要殺你滅口,居然敢汙謝二郎的清名!”
齊嫻聽見他們在說羅紈之,眉頭一皺,不肯挪步,跟著駐足張望那邊剛剛開張且熱鬧的煙火鋪。
皇甫倓一言不發地站在她旁邊,聽那幾個正說到興頭上的人滔滔不絕,唾沫橫飛。
“你們可還記得羅氏家主就是因為他這個庶女,陛下給他擢升兩級,現在因為謝二郎,他的上峰不看佛面也看僧面,壓根不敢對他使臉色!”
可謂一人得道雞犬升天,人人都輕賤
() 那羅家女,但又有誰不羨慕羅家主的好命。
“哼,謝二郎年紀輕輕已經官從一品,又掌了荊州大權,半個建康也被他捏在手上……什麼樣的女郎能讓他如此痴迷?()”
那位郎君沒有見過羅紈之,語氣中有些不屑,輕佻道:改日我定要去會會,看看究竟是什麼惑人女色。()”
旁邊的人連連擺手,勸他:“可千萬打住這個心思,你還不知道先前有兩個當街欲調戲羅家女的混混,被人打得鼻青臉腫,手指都少了兩根,現在還在城外掏爛泥溝渠呢!”
“嚯——還有這等事?”剛起了點心思的男子臉色微白。
“對對,我也聽說了,還有那嚴舟,你們可聽過,當時千金樓那轟動一時的彩光蠟燭就是羅娘子先推出來的,但被嚴大家霸了去,轉頭來謝二郎為哄嬌兒歡心,親自去與嚴大家談,這才保住了她蠟燭鋪子的生意,嚴大家甚至對羅娘子傾囊相授,儼然打算當半個徒弟了……”
“這……嚴大家也肯?”那男子徹底沒了底氣,連富甲一方的嚴舟都肯賣羅家女面子,她的底氣確實足。
“怎麼不肯了,好幾個管事都和那羅娘子打過交道,喝酒的時候都說了,那羅娘子還不是花架子,學得可認真,還真的像是想要做大生意!”
齊嫻聽得很認真,兩隻眼睛出神般望向前方,臉有動容。
“你用不著羨慕她,我能納了你,謝二郎卻未必敢納她。”皇甫倓把齊嫻往自己身上摟,冷嗤一聲:“他現在是能處處哄著她,但是你看他可有表示過要把她收入房嗎?如此無名無分,再多的鋪子產業也跟玩一樣的,過眼煙雲罷了。”
齊嫻露出不信的神情。
皇甫倓不喜歡總是被這些世家郎踩在腳底下,好像他們處處更高貴。
見齊嫻都和那些無知的百姓一樣,對世家總是更寬容接受,忍不住道:“謝二郎倚重的家族,離開謝家他便什麼也不是,所以他可以玩玩,但是隻要動了真心思,你看謝家會不會出手,謝二郎還會不會護她?”
他也是到了建康才看清楚這些道貌岸然的世家。
“謝二郎才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