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功贖罪,把大晉存放賑災糧的具體位置告訴王上,王上有了糧和財,必定如虎添翼!”嚴舟不假思索,棄卒保帥。
北地雖然水土肥沃,但畢竟氣候嚴寒,不利於農作物生長,但南邊的作物能夠一年兩收甚至三收,更為富足。
赫拔都不但缺馬,也缺糧草。
果然嚴舟一說這話,赫拔都面色和緩,靠回黃金寶座上,手指敲了敲虎頭扶手,思索須臾,道:“也好,我會派一支隊伍隨你去奪糧,倘若叫我知道你再欺騙我,我就把你的皮扒下來做燈罩,把你的頭削了當酒杯!”
嚴舟白著臉,朝他拜了拜。
當夜,嚴舟帶著一支偽裝成中原商隊的北胡軍隊悄悄渡河。
嚴舟原本自己也打了這些糧草主意,所以特意觀察
過防守情況,熟門熟路。
現在為了保命,只能交給赫拔都。
他的計劃是自己的人先進去,趁守衛不備先放把小火,點著一些不太重要的地方,那些守衛趕去救火,他就可趁機再把北胡人放進去,肯定能一舉成功。
過河後又偷摸行了三個時辰,才到了放置糧倉的營地,營地四周篝火通明,但過於安靜,甚至連門口的守衛都不見蹤影,幾架擋馬樁也零零散散擺佈在兩側。
嚴舟狐疑不已,但也只能硬著頭皮帶著人進去,可進去後,他發現不但外面空置,裡面也空了。
他頓時嚥了口唾沫。
糟了!
在外面的北胡將領正等得不耐煩,一支箭忽然射到他的馬蹄前,小兵撿起來發現上面還綁了一張紙。
將領就著火把努力看清上面的字。
也不知道是何人寫給嚴舟的,上面道:計劃有變,埋伏已清,嚴君速離!
將領當即抽出腰間彎刀,怒喝道:“狗日的晉人!竟敢欺瞞本將!——給我殺了他們!”
北胡人衝進空空如也的營地,嚴舟已經跑了。
徒留下一陣馬蹄聲。
赫拔都知道糧草沒了,不管是不是他的原因,都不會再信任他,下一次再見面肯定會毫不猶豫殺掉他的。
嚴舟騎在馬上,冷汗涔涔。
他不能讓自己落到赫拔都的手上!
“嚴大家,我們要往哪裡逃?”隨從也慌了神,因為後面已經響起了被激怒的北胡將領咆哮聲。
一旦被他抓到,死狀一定很悽慘。
嚴舟用袖子抹了一把糊在眼前的汗。
前面就是分叉路,往東去是荊州邊境,往西去是益州腹地。
他咬牙擠出一道聲音:“去荊州!”
益州刺史軟弱,必然不會為了他一人得罪北胡,他即便逃進去,說不定會被直接捆到赫拔都面前受死,但是荊州,荊州是謝家的地盤,謝三郎的轄區。
謝三郎既然這樣處處緊逼他,無非是想要他自投羅網!
嚴舟理清楚了一切,但為了活命,還是沒辦法阻止自己一步步走進圈套。
這根本就是解無可解的陽謀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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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月出頭,迎來立冬。
謝昀有了一段清閒的日子,王老夫人遂打算帶著府上的人一起到扶桑城旁的別莊小住幾日。
但在別莊哪有扶光院清淨,謝昀本想推拒,但老夫人請了謝公出面,謝昀只有應了。
羅紈之知道老夫人這麼做,還是想為王十六娘創造機會,謝昀待在扶光院裡,她是一點辦法也沒有。
如此想來,即便是出遊,羅紈之的心情也很難好起來。
傍晚眾人就抵達別莊,奴僕早已經準備好一切,謝家主人們於正廳擺宴。
清歌心直口快:“真沒有想到,老夫人擺這麼大陣仗就是為了那王家女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