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文舉走進南宮府院門,直奔外公居住的上房。
見他一人前來且行色匆匆,南宮修遠忙問:“出了何事?”
明文舉施了一禮,拉把椅子坐下,“也沒什麼大事,我剛從慶豐酒樓出來,遇到太子和六公主……”
將在酒樓發生之事,簡單說了一遍,“我擔心太子會藉此讓皇上下旨,將我和雲纖抓進刑部。”
“我看誰敢抓你們!”
霸氣的聲音如定海神針,明文舉心中暖意升騰,微笑道:
“皇上已經沒有自己的判斷力,我來找外公不是為了拒捕,而是想借此彈劾太子。”
南宮修遠微愣,轉瞬笑道:“好,御史臺文大人與老夫交好,我這就親自去一趟,加上穆丞相的口才,此次定要讓太子倒黴。”
那次朝堂提出廢后,御史臺鄭大人一番說辭可是站在太子那一邊。
不過御史臺可不只有他一人,鄭大人是右御史大夫,文大人為左御史大夫,下面還有御史中丞等好幾個官員。
如果文大人能出面彈劾,倒是有希望滅一下太子如今正高漲的氣焰。
“多謝外公.”
南宮修遠瞪他一眼,“和外公客氣什麼,我們這就走。”
他說著拿出一件外袍,動作麻利地套在身上。
步履矯健,看上去根本不像七十歲老人。
說來也怪,南宮府歷代家主都是高壽,八十歲是正常現象,活到九十的也不罕見。
二人剛走出屋門,迎面南宮微匆匆走過來。
“爹,文舉,你們……”
南宮修遠停下腳步,“微兒,我們有事出去一趟,很快就會回來。”
明文舉也迎上去,“娘,晚上帶雲纖過來看您。”
兩人說完也不管南宮微作何心情,徑直向院門走去。
南宮微無奈嘆息一聲,兒子要上北疆戰場了,曾經一次次送雲王出行,如今換成了兒子。
除了默默祝福,她好像幫不上什麼。
祖孫倆剛走出院門,便遇到回府的南宮文時,見到二人問:“爹,文舉,幹什麼去?”
南宮修遠一擺手,“別耽誤我時間,回來再說。”
說完又覺不對,“你跟我一起去。”
南宮文時有點懵,“去哪兒?”
南宮修遠有點不耐煩,“跟著走就是了,路上再說。”
南宮文時卻沒有聽他爹的,目光看向後面,“是因為慶豐酒樓一事嗎?”
明文舉點點頭,難道皇宮有什麼動向?否則二舅怎麼會知道此事。
南宮文時湊近些,輕聲道:“我聽說太后為了此事連下兩道懿旨,六公主罰抄佛經一個月,太子關禁閉三天。”
明文舉微愣,很快便想到,這應該是洛安王的手筆,既然已經有了處理,就沒必要再為此事走一趟了。
南宮修遠卻搖搖頭,“三天禁閉太少,趁著太子明日不能早朝,讓御史彈劾,禁閉一月才行。
作為兒子當然要聽爹的話,南宮文時連忙點頭,“爹爹所言甚是。”
明文舉有些無語,外公還真是護短。
……
第二日早朝伊始,氣氛凝重而壓抑,彷彿預示著一場激烈交鋒即將開始。
御史臺文大人手持奏摺,穩步走上殿前,躬身行禮後,朗聲道:
“啟奏陛下,臣有本上奏!”
這位文大人五旬有餘,面容清瘦,周身散發出一股凜然正氣。
文大人早就看不慣當今太子,昨天南宮修遠找上他,根本不用多費唇舌便一口應下。
先提及慶豐酒樓之事,身為太子時常流連於酒樓之中,吃喝享樂,本就有失體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