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過一巡,秦錦年開口道:
“當年誣陷葉家通敵叛國一事,柳丞相府應該也有參與,或許可以藉助婚事,從柳家那裡得到點線索。”
凌紫珏卻搖搖頭,“葉家遭逢劫難,看上去受益的是太子,可據我這些年暗中查探所知,與丞相府關係並不大。
柳丞相老奸巨猾,即使有參與,也不會把線索暴露給孫女知曉,文舉不被他們算計就行了,還是打消你那想法吧。”
二人當著他的面談論起這件事,明文舉自然知曉是沒把他當成外人,也正想了解清楚那件事的來龍去脈,好尋找突破方向。
剛想開口,秦錦年問:“文舉對這件事怎麼看?”
明文舉露出個微笑,“我還不清楚當年具體發生了什麼,無法斷言。”
秦錦年放下酒杯,“這個好說,現在就與你細細道來……”
原來事情是這樣的。
五年前,北戎國突然集大軍進犯,十里坡告急。
作為戰神王爺的雲啟盛,毫無疑問率兵出戰北疆,一個月後,等來的不是大捷,而是邊關告急,城池岌岌可危。
皇上震驚之餘,只能繼續派出援兵,讓五十多歲的葉國公帶著兩個兒子掛帥出征。
此去卻成了葉家的通敵叛國,二十萬大軍幾乎全軍覆沒,連續丟失五座城池。
只有雲王和趙將軍帶著些殘兵敗將返回。
皇宮大殿內,這些人口徑一致指證葉家通敵叛國。
如果葉國公不去支援,他們即使慘敗還能守住城池,結果葉國公一到便開啟城門,與北戎國裡應外合。
最後還是雲王帶兵拼死反抗,斬殺了葉國公父子才得以控制戰局。
哪怕沒有物證,這麼多人的親口指證,葉家通敵罪名也無法逃脫。
何況雲王府世代忠良,是保衛大央國的唯一異姓王,一直為國鞠躬盡瘁,且雲王與皇上光屁股長大的,關係自不必說,他的話皇上能有幾分懷疑?
就這樣,葉國公府通敵叛國的罪名板上釘釘。
凌紫珏根本無法在短時間內蒐集到證據來證明葉家無罪,皇上一怒之下,將葉家滿門抄斬,廢了他太子之位。
念及與皇后的結髮之情,才沒有賜死而是打入冷宮。
這麼多年,凌紫珏在北疆也沒有查到有利證據,相反全都是對葉家不利的。
畢竟在北疆,還有當年僥倖活下來的將士,從他們口中探到的訊息,依然是親眼目睹葉國公父子開啟的城門。
重提當年之事,凌紫珏平靜的眸光越發幽暗,彷彿整個世界都變成了灰色。
“我看丞相府脫不了干係,當初朝堂上就是他帶頭主張讓葉國公帶兵出征的。”
說到最後,秦錦年一臉怒氣,轉眸看過來,“你怎麼認為?”
明文舉聽的仔細,微做沉吟開口道:
“女兒是皇后,外孫是當朝太子,葉家沒有任何理由通敵叛國,何況家人都在京城,怎麼會選擇如此冒險又明目張膽的通敵方式?
倘若葉國公真有通敵之意,又怎麼會親自開啟城門,讓眾將士看到?
很明顯這是一場預謀,讓將士的親眼所見成為鐵證,眾口鑠金,積毀銷骨,哪怕懷疑也找不到證據。”
秦錦年輕拍了下桌子,“我和紫珏也是這樣想的,只是找不到證據,一切懷疑和假設都是枉然,皇帝舅舅精明的很,怎麼會想不到呢?”
凌紫珏手裡的紫竹杯發出幾聲清脆聲響,淡淡道:
“自那次之後,雲王便沒有再去過北疆,父皇以他傷勢過重,世子還沒有成年為由,收回一部分兵權,這幾年一直留在京城,沒有任何動作。”
秦錦年眼眉輕挑,“你的意思皇上並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