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時剛到,雲纖便關閉醫館帶著四個丫頭返回將軍府。
收拾好出診該帶的東西,不多會兒,就見明文舉急匆匆走進院門。
今日得知副統領趙元賀一個秘密,這讓他有信心,用不了多久便能將此人收歸己用。
雲纖迎出屋門,“回來的挺早啊。”
“夫人比我還早,等我換件衣服便走。”
“好。”
明文舉迅速脫下官服,換上一身便裝,他喜歡穿青衣,顯得比較成熟。
雲纖帶上藥箱。
院門口,李尚早已將馬車備好。
二人坐進車裡,馬車向南宮府駛去。
一路暢通,沒用多久,馬車來到南宮府。
院門口,南宮文州兄弟倆正等在那裡,見二人走出馬車,熱情地迎了上去。
對待雲纖,他們顯得很客氣,並沒有擺長輩架子。
四人很快來到南宮微曾經的閨房,二十年了,依然為她留著。
南宮修遠正坐在旁邊,見他們進來,立即起身,明文舉帶著雲纖恭敬行禮。
兩日不見,南宮修遠臉上的皺紋彷彿又深了幾許。
“你們來的挺快,雲纖啊,辛苦你了,看看微兒她可還有救?”
望進老人眼裡的希冀,雲纖露出個暖心的笑容,“祖父放心,雲纖定會竭盡全力。”
她說著緩步來到床邊。
關於雲王妃的傳聞,雲纖自回到京城也有耳聞,甚至為她的紅顏薄命黯然神傷過。
第一次如此近距離看著她,即使臥病在床十幾載,即使瘦的猶如一個紙片人,蒼白的臉上沒有一絲色彩,依然能描繪出曾經美麗的樣子。
面對如此遭遇,哪怕是個陌生人也會心生憐憫,雲纖只覺得心酸酸的不太舒服。
其實無需把脈,也差不多可以肯定中了血顏蠱。
對於血顏蠱,雲纖也只是從師父那兒,理論上了解病症和解法,並沒有真正去醫治過某個人。
畢竟很少有人會配出這種極其惡毒的蠱。
她記得師父說過,這種蠱早已被南詔國禁用,之所以讓她學,是因為萬一遇到此種病症,也可救人於水火。
師父曾說起過,她有個未曾見過面的小師弟,學藝成了之後差點害死師祖。
難道雲王妃變成這樣,出自於那個未曾謀面的師叔之手?
壓下心中思緒,雲纖伸出三根手指搭上了她纖細的脈搏,稍頃拿開。
一旁的南宮修遠緊張問:“怎麼樣?”
雲纖站起身,恭敬回道:“王妃確實中了血顏蠱,只要有血骨花,很快就可以解蠱。”
南宮修遠眉頭緊鎖,摩挲著手掌,“除此之外就沒有別的辦法了嗎?”
派出那麼多人尋找,至今都沒能尋到,他對血骨花已不抱多少希望。
南宮文州兄弟倆也緊張地看著雲纖。
感受到他們希冀的目光,雲纖拿出一粒藥丸。
“吃下這粒藥丸後,王妃病情會有所緩解,爺爺放心,沒有血骨花,我也能解除王妃的蠱。”
這話如同一針強心劑,南宮修遠立馬精神起來,面上難掩激動,“真的嗎?老夫實在不知如何感謝你。”
雲纖露出個笑容,“能救回王妃是晚輩的榮幸,爺爺不必言謝。”
她說著彎腰輕輕掰開雲王妃的嘴,將藥丸送進口中,再用內力幫她送入體內,一點點助其消化。
父子三人和明文舉都在不遠處緊張地看著。
大約一盞茶時間,雲王妃緩緩睜開了眼。
無神的目光一點點聚在雲纖身上,艱難地抬起手,“顏兒……”
虛弱的聲音道出了一個母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