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都先回去吧。”
月色下,一道道身影四處散開,家家戶戶重新緊閉了門戶。
村西頭一家屋內,亮著微弱燭光。
月蘭推開房門隨手關嚴。
噗!一口血吐在灶坑裡。
“娘……”明文舉緊張地喚了一聲。
“我沒事兒。”月蘭擦了擦唇角,露出個蒼白笑容,拉著他向東屋走去,屋門敞開著。
見到自家女人和兒子,癱坐在地上的明成煦眼含激動,嘴唇微微顫抖。
“爹!”
明文舉本能地伸出手來,月蘭更快一步,母子倆將他抱到炕上。
“讓你在家待著,偏要亂動。”
月蘭語氣裡帶著絲責備和關切,說著就要看他雙腿,被明成煦攔住了。
“都是我沒用,連累了你們母子。”聲音裡充滿了自責和無奈。
“明家村待不下去了。”月蘭將散亂的頭髮隨意挽了個髻,插上根木簪。
明成煦一臉驚色,卻沒有多問,嘆息一聲:“若是如此,你帶著文舉連夜離開,就不用管我了。”
月蘭似在猶豫,帶著一個不能行走之人逃離,確實不是件易事,何況她受了內傷,根本背不了多遠。
可是若將他一個人留下,無異於等死,於心不忍。
明文舉很快便明白孃的意思。
村長的兩個兒子已經啟程去了縣衙,隨便按一個罪名,一天後衙門就會派捕快過來抓人。
武功再強也不敢傷了衙門人,更不敢拒捕,那樣的話,即使無罪也成了有罪。
一旦成為通緝之人,以後的生存將變得更難。
有句話叫民不與官鬥,官官相護,有理也難說清,尤其是明成建任村長這麼多年,與鎮裡一些富商常有往來,賺了些錢財。
如果被抓進縣衙,活著出來的可能性極小。
而且,娘會武功,這麼多年一直隱而不露,其中或許有什麼不可讓外人知曉的秘密。
還不如先躲過一時,畢竟沒有鬧出人命,官府不會為了一個村婦浪費人力四處追捕,過段時間也就消停了。
“娘,我可以揹著爹。”
記憶中,爹對他疼愛有加,怎麼可能將爹一人留在家中自生自滅?
短時間內,他透過腦海中記憶已經想出藏身之地,離家不遠的西北有一座大山——浮青山,此山深林茂密,常有虎狼等野獸出沒。
因此鮮少有人進入,在山裡應該能採著藥草,順便將爹的雙腿醫好。
前世他對古醫學頗有研究,明成煦之所以不能行走,主要是因為沒錢請好的郎中醫治,當時只簡單處理下傷口,慢慢的便落下了殘疾。
月蘭柔和的目光盯在他身上,總感覺這孩子哪裡不一樣了。
還不等她說話,明成煦急乎乎道:“千萬不要管我,你們母子趁天黑快點離開。”
“爹、娘,我已經十四歲了,經常進山,對山裡很熟悉,揹著爹不會太費力。”
月蘭一愣,“你想進山躲避?”
明文舉輕輕頷首,“浮青山路程近,不用出村,村口很可能有人守著,娘可是有什麼好去處?”
月蘭微微搖頭,“沒有,就是想盡快離開村子,大山裡藏身幾天倒是可以,時間一長要如何生存下去?”
這一點,明文舉早就想好了,曾經的他,對山裡的生活可謂輕車熟路。
雖然換了副身體,該有的技能還在,維持一家三口的生存根本難不倒他。
“餓了可以打野獸,還能採摘藥草為爹醫腿。”
月蘭聞言就是一怔,若說打野獸還能實現,採藥草醫腿?好似痴人說夢吧?
看出父母的疑惑,明文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