般湧上全身,無法動彈,輕輕閉上眼,享受片刻的寧靜。
經歷暴雨山石、亂箭追殺、河水衝擊,他的身體早已不堪重負,很想一覺睡過去。
昏昏沉沉中,不得不保持清醒,否則火堆熄滅,在這潮溼的山洞中很可能一病不起。
傷口即使經過簡單處理,也難保不會發炎。
跳入的那條河是東西流向,順流至少漂了半個時辰,大概推測一下,他現在所處位置應該離開江南到了西北。
估計敵人不會追出這麼遠,自己暫時是安全的。
此次追殺他的那些人好像都是訓練有素的官兵,太子沒有兵符,應該調動不了地方軍隊,如果是雲王便是小事一樁。
南方六月便會出現連雨天氣,或許從他們來到江南,對手便計劃好了今日之事。
據他了解和觀察,那兩座大山多以岩石為主,極少出現坍塌,即便有也不會如今日這般嚴重。
雖然暴雨較以往有過之而無不及,但是也不該是這種程度。
細思之下,更像是有人在兩座大山提前動了手腳,才會造成山體坍塌來的如此迅猛。
不死在山洪之中,也會死在亂箭之下,然後將死因推到山洪爆發的災難中,好一招借東風。
為殺自己還真是不擇手段。
雖然僥倖活著,卻也丟了半條命,尤其是這雙腿……
醫者不自醫。
迷迷糊糊中,感覺到涼意襲來,明文舉睜開眼支撐著坐起身,火堆只剩下微弱火苗,好在衣服都幹了,穿好衣服。
環視四周已見不到乾草枯枝,沒有火也不至於太冷。
黑暗襲來,肚子不爭氣叫了起來,可惜洞內沒有任何東西可以果腹,只能忍一晚上。
不知過了多久,明文舉只感覺渾身被寒冷包圍。
再次睜開眼,洞口有光線照射進來。
想坐起身卻發現疼痛難忍,將最後一粒藥丸送進嘴裡吞下去,希望能緩解症狀。
支撐著坐起身,看向雙腿不由一驚,周圍紅腫一片,解開布條,傷口果然發炎化膿了,怎麼辦?
若沒有藥草醫治,八成會廢掉。
不行,必須去外面尋到藥草。
然而,這雙腿彷彿不是他的了,無論如何也站不起來。
第一次如此的無助,艱難地拖著雙腿移動到洞口,希望能在草叢中發現那麼一兩株,方圓丈遠根本沒有。
好在洞口有不少幹樹枝,將它們扔進洞裡留著生火。
周圍並沒有人活動的跡象,明文舉半個身子露在洞外,沒有往外爬,也不想縮排去,而是在等。
希望能有野雞、兔子什麼小動物撞過來,本就傷病的身體,若是再沒有東西吃,估計熬不過三日。
足足等了半天,就在他幾乎失去耐心之時,終於竄過來一隻野兔。
明文舉一喜,手中早已準備好的弩箭瞬間發射過去,準確無誤地射在小兔子身上。
丈遠的距離,挪動了很久才將兔子拿到手,瞧了眼周圍,依然不見可採摘的藥草,只好再艱難地挪回洞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