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嘆息,有人遺憾,還有人樂得看好戲。
寧寂的目光從這些眾生相上淡淡掃過,步履隨意地隨便找了個空位坐下了。他今日穿的是月白色長衫,顯得身姿修長,如同青柏一般,帶著幾分風流落拓。
眼見著他坐下,剛剛凝滯的空氣才再次開始慢慢流動。
宗門弟子甲壓低嗓門:「他就是寧寂?」
宗門弟子乙翻白眼:「那還有假?」
宗門弟子甲滿眼驚艷:「他看上去真不像已經二十八歲了。」
宗門弟子丙一臉唏噓:「再怎麼不像,他也已經是一個十歲孩子的父親了。」
宗門弟子們:扎心了。少女心剛復甦,就猛地被人扎破了。
有女修大大方方道,「或許,他的孩子需要一個後娘?」
「之前劉師姐被拒絕了。」
「還有張師姐。」
「別想了,沒戲。」
修士大多灑脫,可是遇到寧寂這般可遇不可求的人間絕色,若是不能與他發展一段,不少修士不是不遺憾的。
「不知道最後誰能……」
「別想了,看上去,人家現在只想帶崽。」
「啊,一心帶崽嗎?好像……更讓人心動了。」
此時,眾人嘴裡的崽躺在躺椅上睡著了。
等寧粟醒的時候,已經是兩個多時辰之後的事情了。日頭已經升到了最高處,陽光正盛,而她的美人爹,已經比試完上午場,人都回來了。寧粟也沒什麼不好意思的情緒,反正她的不求上進,她爹早就清楚了。畢竟要是她足夠上進的話,早就學會引火訣了,哪還需要美人爹一遍遍催?
寧粟揉揉眼,起身說,「爹,我去做菜。」
寧寂攔住她,說,「爹等會就走,就不折騰了。」
寧粟這才知道上午場和下午場之間的休息時間只有半個時辰,她撓撓臉,語氣不解,「爹,時間這麼趕,你還回來幹嘛?」
寧寂無聲地笑了下,猶如清風拂面,溫柔和煦,「爹回來看看你。」他已經缺失了孩子之前的十年時光,趁著她還沒長大,他想多陪陪她。待她長大,她會認識新的同伴,再長大一些,她會有伴侶,屆時,就該嫌棄他這個老父親礙眼了。
寧粟再次撓了撓臉,她爹這是純粹回來看她呢,還是回來看她的修煉情況呢?她更傾向於前者,既然如此,她鹹魚都鹹得理直氣壯起來了。
她給寧寂端過來幾個麵包,說,「爹,一直給你放在麵包窯裡,還溫著,你將就著吃點。」
寧寂吃東西的時候,儀態也完美到無可挑剔。他的一舉一動都極其優雅,和他樸素到貧寒的外表並不相稱。但有的人,就算穿著最最簡樸的衣物,看上去也不一般。
寧粟沒問她爹早上的比試情況,只在美人爹離開的時候,朝他握了握拳,「爹!加油!」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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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寧寂再一次用一招將對手打下臺之後,娃娃臉,也就是徐一猛用胳膊肘蹭了蹭邊上的謝宴,悄咪咪問,「大師兄,他修為怎麼樣了?」
這群新入門的弟子遇到寧寂簡直就是倒了大黴了。
他們一對上寧寂,妥妥的就是被虐菜嘛!這群人估計都對宗門比試有陰影了吧?
謝宴看著寧寂的眸光變得深沉起來,過了很久,他才開口說,「我看不透。」
看不透?怎麼會看不透?這麼短的時間內,寧寂總不可能將修為直接拉到和大師兄一樣吧?好在,謝宴很快給了徐一猛回答,「應該是虛淮真人給了他什麼遮掩修為的法寶。」
一聽法寶,徐一猛心頭升起了幾分艷羨,「虛淮真人對他真大方。」同樣是化神真人的弟子,他就沒這個待遇了。不僅是他,就連大師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