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舞凌山。
漫山遍野都是灼灼綻放的桃花, 在一簇簇開得熱烈的桃花中,坐著一位女修,人比花嬌。
淘杏尊者面前擺著一把古箏, 她時不時用白嫩的食指輕彈兩下。眼見著日頭越來越下, 她哎呀了一聲, 右手托腮,「看來,那個小輩沒有選擇我呢。」
她的侍女捂嘴嬌笑了一聲,「沒選您,肯定是個不解風情的修士。」
可不是嗎?居然棄她這個淘杏尊者而選了得常那個糟老頭子!
淘杏尊者又等了一會兒,知道自己是等不來那個小輩了。她起身,隨手一揮,將面前的萬年古琴收起,「算了算了,是我和他沒緣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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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粟好像做了一場很久很久的夢,夢裡,她不斷地凝練神魂,從鹹魚支稜起來了!她這條鹹魚捲起來就沒其他人什麼事了!
深淵不分白天黑夜,一天十二個時辰天都是黑色的。
她忘記了時間,忘記了地點,忘記了自己的身份。
她只記得修煉和活著。
一天又一天,她就這麼機械而沉浸式地堅持著。
也不知道過去了多久,當她從深淵中整個被抽離,靈魂回到自己的軀體中時,她還有些反應不過來。
她迷茫地睜開眼,眼前先是模糊的大團的光,接著,視線才一點點變得清晰起來。
她看著頭頂繡著精緻花紋的蚊帳頂發呆。
靈魂離體一年多的時間,她剛做回人,還需要一點時間適應。
這時,她頭頂突然出現了一張放大的臉。
「穀子,穀子,還認得我嗎?我是你乾爹啊!」
寧粟直愣愣的盯著他額頭上開出來的那一朵呆花,小花在她面前搖啊搖啊,顯得又呆又可愛。可能見她長時間沒反應,奚彥大叫道,「穀子是不是傻了!」
寧粟這才徹底清醒過來。
她無奈,「乾爹,我好著呢。」
奚彥伸手捏了捏她臉上的肉,一本正經道,「沒錯,是穀子,穀子回來了。」
不是她還能是誰?
這時,她頭頂又出現了一張俊臉。
「醒了就好。」
這是她親爹!
寧粟揉了揉酸澀的眼睛。眼睛長時間閉合,倏地睜眼,還怪不適應的,「爹,我睡了多久?」
寧寂在她身側坐下,溫聲道,「一年多了。」
寧粟吃了一驚。居然都過去一年多了?!
她掰著手指頭數,「那我……十二歲了?」
她剛出事那會兒本就快過年了,再加上她昏睡的這一年多時間,她一覺醒來就直接長了兩歲!
奚彥在一旁說風涼話,「穀子只長了年紀沒長身高。」
依舊是小短腿的寧粟:……
她覺得便宜乾爹比她更像個小孩子。
和便宜乾爹相比,寧寂這個親爹就正常多了,他伸手摸了摸寧粟的腦袋,說,「不錯,練氣十層,馬上就要築基了。」
寧粟在深淵裡的一年也不是白待的,她的修為從練氣二層直接到了練氣十層,神魂更是達到了築基的強度。這一波,不虧,血賺!
奚彥更是摸著下巴嘖嘖稱奇,「一年多的時間,修為大漲,你們父女兩個真是逼得別人沒活路啊!」一個老怪物,生了一個小怪物。
這種修煉速度,別人還比什麼?
講道理,水火靈根是出了名的修煉速度慢,但是寧粟這一次因禍得福,她修煉了神魂,神魂反過來帶動她的修為。
所以,這一次,她修為上漲全靠神魂,和靈根沒有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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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粟醒來後,眾人一掃低迷的氣氛,各個喜氣洋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