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晚覺得,鍾離昭應該是生氣了,因為他路上一直冷著臉,沒有和自己說過一句話。
想想也應該生氣,畢竟自己先強吻了他,後又間接嫌棄了他不會打蝴蝶結。
加上馬場發生的事情,她今天已經觸了他不少黴頭。
但這些都是系統乾的好事,都是系統強迫自己的。江晚無奈地嘆口氣,看著天空的側臉明媚而憂傷。
回去還是二人同乘一騎的,畢竟江晚不會騎馬,鍾離昭不可能叫她和別的男人同乘一騎。
回去的路上,江晚很安靜,一聲不吭地縮在鍾離昭的懷裡,聽著他們說話。
徐意卿閒聊道:“殿下的腿疼不疼,待會兒叫太醫好好給您把把脈。”
小太子也接話,附和道:“小皇叔您今日嚇到我了,若是您有個什麼三長兩短,父皇定要拿鞭子抽我。待會兒一定要讓太醫看看,您有沒有受內傷,腿腳有沒有事。”
他沒有想到清貴端方的小皇叔,也有為女子不顧一切的一天 。小皇叔明明腿腳不便,輕易動不得,卻在小皇嬸出事的時候,想也沒有想便衝了上去。
小皇叔和小皇嬸之間的感情真好,他總算是放心了。
想到不久之後,他就將收穫一個白白嫩嫩的弟弟,小太子的嘴角就控制不住地揚了起來。
其餘跟來的世家公子與小太子的想法差不多,今日一過,怕長安世家們都該知道荊王與荊王妃伉儷情深,乃天作之合了。
鍾離昭垂眸看了一眼靠在自己懷中,忽然很安靜的人,答道:“我的腿並不疼,也未受什麼內傷,你們不必擔心。”
他話雖如此說,但是眾人還是不放心,直到回到馬場,讓趕來的太醫給他號過脈,直到他的確無事後,才放下了心。
於是鍾離昭又叫太醫給江晚處理手上的傷口,因為江晚是女子,所以小太子和徐意卿等人便先告辭了,屋裡只留江晚與鍾離昭,加上處理傷口的太醫。
屋裡很安靜,鍾離昭坐在旁邊一言不發,看著太醫的動作。
江晚偷偷摸摸地看了他好幾眼,等太醫將她的兩隻手都裹成粽子,收拾藥箱出門後,小聲問:“殿下,您生氣了嗎?”
鍾離昭不言語,垂眸看著腰間掛著的玉佩,面色淡淡。
見他不理自己,江晚想了想,認錯道:“殿下,我錯了。”
只不過下次大概還敢。
鍾離昭抬眸掃了她一眼,還是不說話。
她鼓鼓臉蛋,杏眸眨了眨,故作憂傷道:“連殿下你都不理我了。”
她說的可憐巴巴,模樣叫人心疼。
鍾離昭頓了頓,冷哼一聲,準備說些什麼,卻聽到她又小聲說了一句話。
“完了,我成狗不理了。”
此話一出,鍾離昭的眸子一下子眯了起來,他坐直身子,看著江晚問道:“你……說什麼?”
“沒什麼。”江晚腦袋搖成了撥浪鼓。
他的耳朵怎麼這麼靈,明明是自己小聲嘀咕,他都能聽見,看來以後不能當他面小聲說壞話了。
“當真?”鍾離昭似笑非笑。
江晚點點頭,看到他危險的眼神,結結巴巴道:“我什麼也沒說,殿下你什麼也沒聽見。”
鍾離昭唇角一翹,推著輪椅來到她面前,聲音出奇的溫柔,“可不巧,本王什麼都聽見了,王妃說誰是狗呢?”
說你……當然不是。
他的目光,硬生生地讓江晚把欲要說出口的話給嚥了下去。
她清清嗓子,試圖轉移鍾離昭的注意力,“殿下,太子他們還在外面呢,您要不要出去看看?”
快出去,快出去,快把這件事給忘掉。
她就不應該貧嘴,這下怕是真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