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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沉羽拿過藥碗,又要給她喂,姜聞音連忙拒絕道:“這個不用喂,我自己喝就好。”
中藥這種東西,味道又苦又怪,得一口氣喝下去才行,上次是故意折騰美人姐姐,她才一勺一勺的喂藥。
姜沉羽掃了她一眼,把藥碗放到她手上。
姜聞音捏著鼻子,吸了一口氣,抱著碗咕嚕咕嚕地把藥灌下去,然後拿起旁邊的清水灌下去,把嘴裡的味道沖淡。
姜沉羽按了按額頭,拿起桌上的午膳,準備繼續給她餵食。
姜聞音:“姐姐我自己可以吃。”
姜沉羽:“躺好,張嘴。”
姜聞音:“我只是發燒了,不是渾身癱瘓了,姐姐你不必這樣。”
她有點害怕,美人姐姐這跟照顧絕症病人一樣的架勢,感覺下一步就要幫自己脫褲子尿尿了。幸好她沒有雞雞,不然美人姐姐可能會殷勤到幫她扶雞雞的地步。
姜沉羽看了她一眼,把碗筷遞過去。
不知是不是錯覺,姜聞音好像從她的臉上,看到了一絲遺憾?
大概是喝了藥的原因,她吃完飯,困勁兒就上來了,她打了個哈欠,鑽進被窩裡睡覺。但這一覺睡得並不安穩,她斷斷續續地做了幾個噩夢,被捂得出了身汗,渾身黏膩膩的,直到傍晚才醒過來。
醒來後屋裡已經掌燈了,姜聞音翻了個身,看到姜沉羽坐在窗前,開口道:“姐姐,我想喝水。”
一開口,她才發現自己的嗓子沙啞地厲害,聲音軟綿綿的,像是已經奄奄一息的人。
幸好姜沉羽的聽力敏銳,放下手裡的書,拎著茶壺倒了杯水,扶她坐起來喝水。
屋裡瀰漫著淡淡的冷梅香味,姜聞音喝完水感覺整個人都活了過來,看到牆角放著自己說的那個青瓷纏枝大缸,裡面插著美人姐姐早上掰的梅花。
睡了一覺,她的燒好像退了,除了嗓子還有點難受外,其餘沒什麼大問題。
晚上又喝了次藥,
姜聞音上輩子是在北方讀的大學,宿舍沒有洗澡的地方,只能到樓下的大澡堂子洗。她每次和室友一起去洗澡,都會互相搓搓背,偶爾旁邊還會有熱情的陌生女同學請求幫助,她都可以面不改色地接過對方澡巾,賣力地搓起來。
所以對她來說,拉著美人姐姐幫自己搓澡,其實是一種親近的體現。
看到美人姐姐這受驚的模樣,她愣了一下,隨即不以為意道:“不就是搓個背,姐姐幹嘛像是遇到了洪水猛獸?”
姜沉羽斜睨了她一眼,“我很忙,沒有空。”
姜聞音切了一聲,“姐姐害羞就直說,我又不是不瞭解你,比六七十歲的老婆婆還古板。搓個背而已,沒什麼好害羞的,姐姐你得克服。”
她還沒去北方上大學前,也可害羞了,每次洗澡都遮遮掩掩,用毛巾捂著自己的胸口。後來發現根本沒有遮的必要,在霧氣繚繞的大澡堂子裡,大家有的都有,沒誰會看她。
姜沉羽摁了摁額頭,“你自己洗。”
姜聞音:“姐姐幫我洗。”
她拉住姜沉羽的胳膊,嗲聲嗲氣。
姜沉羽掃了她一眼,抬手伸出兩根手指,嫌棄地抵在她的額頭上,“不許撒嬌。”
姐姐,你這麼兇會失去我的。
姜聞音扯下抵著自己額頭的手,抬頭瞅瞅姜沉羽的表情,見她表情冷冷淡淡,態度堅決,知道搓背這件事沒戲,只好嘆口氣,拿著乾淨的衣物慢吞吞地進了淨室。
寒月低下頭,小姜姑娘這樣軟的小姑娘,只有公子這樣的正人君子,能夠鐵石心腸地拒絕了。
冬天天氣冷,屋裡放了火盆還是冷,姜聞音匆匆地洗完澡出來,披散著頭髮出來,屋裡就錦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