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江羽腳下的土地中，掩埋著上萬具屍體。
這是一個萬人坑。
血腥味就是從這裡傳出來的，當然城鎮裡也有，只不過這裡最為濃郁。
被掩埋的屍體都還沒有腐爛，死亡的時間不會超過一個月。
深坑裡，老弱婦孺，各個年齡階段的都有，甚至還有幾十個尚在襁褓中的嬰兒。
他們之中，大多數的屍身都儲存得十分完整，甚至身上沒有任何傷口。
無人不動容。
平靜的大地之下，竟埋藏著兇禍。
顯然，這些人不是自然死亡，而是被殘忍殺害的。
即便是妖族修者，對死去的人都感到悲憫與同情。
“這……”
李登雲瞠目結舌，“是誰這麼殘忍？”
江羽陡然望向高牆。
他想起了裴子安的話。
蠻荒人不是沒有反對，但他沒有繼續說下去。
現在江羽親眼看到了，他也明白了。
反對，換來的就是屠殺。
如今蠻荒四大城的主導權都無法握在手中，還有誰有心思來管這些小城鎮與村落百姓的死活。
九域宗門進駐蠻荒，掀起了一場腥風血雨。
對於李登雲這些外人來說，他們也僅僅是悲憫而已，蠻荒人的死活，與他們無關。
可對於江羽來說，蠻荒算是他在祖地的故鄉，是他的家。
如今強盜們闖進了自己的家，殘忍的殺害了他的同胞，他沒辦法視若無睹。
江羽的眼中，怒火燃燒。
他一步邁出，登上城牆。
城鎮不大，站在高牆上整個城鎮盡收眼底。
他看見，城鎮中房屋街道，有修者的身影，他們三五成群，圍坐在不同的地方大口喝酒，大口吃肉。
約莫一百人，都穿著同樣款式的長袍，想來是同一宗門的弟子。
李登雲忽而出現在他身邊，遠眺而去，低語道：“從服飾上判斷，應該是炎天域怒火宗的人，十年前我曾在五帝城與他們的一位長老打過交道。”
江羽聲音低沉道：“李峰主，這個怒火宗實力如何？”
李登雲道：“即便在炎天域都只能算是一箇中等勢力，放眼整個虛界更是排不上號。”
“我知道了。”
話音落下，江羽便朝城鎮裡飛去。
李登雲喊道：“江羽你要作甚？”
江羽：“替死去的蠻荒百姓——報仇！”
李登雲一步躍起，攔住了江羽的去路。
他阻止道：“我們沒有必要節外生枝，我對蠻荒那些死去的人也深表同情，但此事……與我們無關。”
江羽：“此事與我有關。”
這裡已經是碧水城的地界，花傾月赴死為的是什麼？
不就是為了蠻荒百姓的安寧嗎？
就算是為了花傾月，江羽也必須站出來！
他想，如果花傾月還活著，她也一定會這麼做。
江羽騰空而去，李登雲無奈搖了搖頭，飛回城牆，對外面的仙妖殿成員下令道：“所有人，準備戰鬥！”
沒辦法，誰讓他是江羽呢？
如果是其他成員這麼做，李登雲一定會阻止。
唰唰唰！
頃刻間，一道道身影飛上高牆。
城中，怒火宗的弟子們總算有了警惕，他們遙望城牆方向，只見一道身影快速的朝他們逼近。
霞光閃爍，下方飛起兩個舉霞境修者，看起來都年過半百。
兩人橫在江羽前方，沉聲喊道：“道友，此地已被我怒火宗佔領，還請到別處去。”
江羽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