協會的活動在週末當天便結束了,不過向暖沒有跟著車隊一起撤離,而是說要見朋友,就留在了凜冮市。
迎著晚風,向暖走在凜江市的大街小巷,幻想著跟自己爸爸媽媽在這座城市生活的模樣,好像他們還在似的。
宋司朗在程家門外幾天都沒看見向暖,給她打去電話才知道,向暖已經去了別的地方,一時間他竟有些懊惱,於是給姜助理打了電話,讓他安排人尋找向暖的蹤跡。
太大意了,自己的眼皮子底下,向暖居然都能離開,萬一她又去了什麼自己找不到的地方,那該怎麼辦,也是從這天起,宋司朗讓人悄悄跟著向暖,不僅僅是怕她消失,也是為了保護她的安全,他總感覺向暖這次回來之後有些怪怪的,但是說不清是哪裡怪。
向暖在凜江市待到了第六天,白天下了一整天的雨,臨到天黑才停,向暖住的是一家快捷酒店,酒店的對面是一個老小區,向暖已經在這裡盯了四天,剛剛接到高文景的電話,向暖換了一身黑色運動裝,從酒店的後門離開,連路避開了所有攝像頭。
酒店的後巷停著一輛並不起眼的車,向暖上車根據高文景發來的地址一路馳騁。
目的地是這座城市邊緣的河堤,雖然有綠化,有修建公園,不過河堤的盡頭並沒有什麼燈光,四周安靜的好像無人區一樣。
向暖在車裡坐到了夜裡十一點多,這才下車朝著河邊走去,遠處的燈光越發微弱,只能依稀看見河邊坐著的人,向暖的腳步沒有任何猶豫,徑直走到了趙斌身後,察覺到有人過來的時候,趙斌也驚了一下,轉身看見是一個姑娘,這才放鬆了警惕。
“大爺,這麼晚還釣魚啊?”
“剛下過雨,這時候魚最好上鉤,你一個姑娘家 ,這麼晚還在外面幹嘛呢?”
“夜跑,減減肥,要夏天了。”
“也對,小年輕都愛美,我那姑娘剛生完二胎,也嚷嚷著減肥呢。”
“你都有兩個外孫了吖!”
“不止,兩個外孫,三個孫子,一個孫女,一大家子人呢,一到過年過節,家裡都待不下,可熱鬧了!”
“你這樣的人,居然也配人丁興旺!”
站在趙斌身後的向暖,看向趙斌的眼神滿是恨意,幫程牧殺了自己全家,他的日子倒是過的不錯,竟然兒孫滿堂!
“你…你說什麼?”
趙斌沒想到向暖突然會說出這樣的話,驚訝又疑惑的轉頭直視向暖。
“我說你收了別人三百萬,拖延救援隊,害死三條人命,夜裡睡的安穩嗎,有沒有夢見過被你害死的人,你怎麼就沒遭報應?”
向暖的話讓趙斌的臉唰一下慘白!
當年那件事他以為自己做的密不透風,沒想到二十三年後,居然會再有人提起。
“你是誰?”
“我是來懲罰你的人。”
短短几個字,向暖說的極為溫柔,眼底卻是冰窖一樣的寒涼,還沒等趙斌反應過,向暖一腳踢在了趙斌身上,眨眼間趙斌已經掉進河裡。
向暖打聽過,趙斌雖然執著於釣魚,可他不會水,被向暖踢下去之後,他開始在水裡拼命掙扎,一顆腦袋在水裡沉浮,呼救的聲音斷斷續續,因為他每張嘴一次,就會有大量的水灌進去,他的眼神越來越絕望。
向暖就站在岸邊,欣賞著他眼裡的驚恐和慌亂,這時天空又開始落雨,耳邊除了雨滴落在草地的聲音,就還有趙斌越來越微弱的呼救,可這於向暖來說,更像是一場音樂會,來自大自然和心底的音樂。
雨越來越大,河水裡趙斌的動作越來越小,向暖抬手看了一眼手錶,依舊沒有任何動作,雨水已經打溼她的臉龐,卻讓她愈發冷靜。
這場雨看起來一時半會是停不了的,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