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家保鏢的車在前面開路,沈漾,晏洲載著宋司朗和向暖直奔醫院,宋司朗一直在跟向暖說話,跟她講他們的家,講他們第一次見面,講他的喜歡,他的吃醋,他的在乎,他害怕向暖睡著就再都不會醒。
向暖的手很涼,後背的傷還在滴落,宋司朗整個人都要碎掉了,他的心裡不斷祈禱向暖無恙,他甚至願意用自己,用這個孩子換向暖的命。
“我…好……我好開心能遇到你。”
“我也是,小暖,你別怕,會沒事的,一定沒事的,有我在,你別怕。”
“宋司朗……如…如果,我說如果老天要懲罰我的話…記住,一……一定保孩子,我沒有遺憾,我……我有你,有孩子…很知足,你別…別哭……”
“不,我要你,只要你,我不想要孩子,我什麼都不想要,就只要你。”
宋司朗大聲的,一遍一遍告訴向暖,自己有多愛她,多需要她,可向暖的生命就好像正透過他無力的雙手在慢慢流失。
到達醫院的時候,院長帶著各個科室的醫生已經在門口等候,向暖被第一時間推去了手術室,因為她羊水已經破了,醫生不僅僅要給她止血,還要確保孩子順利出生。
手術室門口,宋司朗滿身是血的守在一旁,眼睛死死盯著大門,無論院長怎麼勸說他去包紮,宋司朗都一動不動。
“你去處理一下身上的傷,我在這裡守著,你這樣子向暖出來看見了,該多難過,你讓她省點心吧。”
沈漾的話宋司朗充耳不聞,依舊木頭一樣站在原地。
很快宋老爺子和宋家奶奶就趕來了,看著宋司朗的模樣,兩人誰都沒說話,他們太瞭解宋司朗的脾氣,這時候說什麼都沒用,他不親眼看向暖脫險是不會放心離開的。
半個小時之後,手術室裡傳來一聲嬰兒啼哭,迷迷糊糊的向暖努力睜開眼睛,可頭頂只有一片白花花的燈光,什麼都看不見。
醫生跟她說了許多話,還往她嘴裡塞了東西,她就像是一個機器似的任人擺佈,耳邊只有一個聲音。
“繼續用力,堅持住……”
被斷斷續續提醒,向暖想起自己懷的是雙胞胎,還有一個。
她在一直心裡默唸著:還有一個,還有一個,還有一個……
即使感覺自己就要死了,向暖也沒停止用力,因為就算自己死了,孩子也應該陪在宋司朗身邊,這樣他才不會孤獨終老。
十五分鐘後,又是一道洪亮的啼哭,第二個孩子降臨,可所有的醫護人員不敢有半點鬆懈,向暖的情況並不樂觀,他們的搶救這才剛剛開始。
當手術室的門開啟,宋司朗第一個衝了過來,差點撞倒抱著孩子的護士,當所有人都在看孩子的時候,只有宋司朗和沈漾伸著頭在往手術室裡觀望。
“孕婦怎麼樣了?她有沒有危險?現在情況是什麼?”
宋司朗扯著護士的胳膊,差點把孩子甩掉,宋家奶奶趕忙接過孩子,緊緊的把小小嬰兒護在懷裡。
“孕婦還在搶……”
這時門裡又急急忙忙跑出來一個護士,被沈漾一把攔住。
“裡面怎麼樣了?”
“孕婦大出血,現在要去調血包過來。”
話落,護士飛奔下樓,所有人都愣在了原地。
宋司朗轉身,修長的手捂著臉,大顆大顆的眼淚從掌心滑落。
之後又有各種儀器被推進手術室,站在門口的宋司朗連詢問的勇氣都已經沒有了,他害怕聽到讓他絕望的訊息。
手術室裡,連續五次下了病危通知書,宋司朗一次次撕碎,好像簽了字就放棄了向暖一樣,他做不到。
凌晨四點的時候,手術室的燈才熄滅,緊接著門被開啟,向暖毫無血色的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