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思片刻,搖搖頭:“沒有呀,我在玉清派一向與人為善,和大家關係都好。要說得罪誰,只能是前段時間漁江城的事了。”
大哥現下也已經知道,簡歡和沈寂之是何人,他道:“確有這個可能,我之前沒敢給你們透露太多。無影手確實和漁江城的事有關係。”
簡歡倒是沒想到這茬,聞言詫異道:“此話怎講?”
“我們推斷出,漁江城這事分別有人負責不同環節。那齊婉看護陣法,冰蓮疏通各處,下頭的青衣使在各地神不知鬼不覺地偷走有靈根天賦的孩童。而以無影手為首的那批人,則各處探查有靈根的孩子,把這個訊息告知青衣使。如此這般,這些年我們才被矇在鼓裡。那無影手來臨仙城之前,便在青龍城作亂。他一走沒多久,青龍城的孩子便接二連三消失……事情大概就是這樣,時候也不早了,我們也該回鎮撫司回稟此事。”
大哥起身,朝簡歡抱拳:“簡姑娘,若你想起什麼,還請即刻通知我們。”
簡歡笑道:“好,辛苦諸位。”
她瞟向沈寂之,示意對方送一送。
沈寂之這才慢吞吞起身,略微敷衍地把鎮撫司一行人送到門口,目視他們下了樓,再回來,順便帶上門。
他重新在原位坐下,手捧著陶瓷水杯,也不喝,問:“那黑衣人是誰?”
簡歡正靠在枕頭上思索,聞言側頭看他一眼:“我確實有懷疑的人。”
“黑衣人不上來和傀儡人一起圍剿我,他不是不想,他是上不來,他恐怕只有煉氣期修為。”簡歡停頓片刻,“他故意在我一個人的時候發難,說明他只和我有仇。而且,他可能不想招惹你,你那師父再敗家,也是玉清派的峰主,化神期大能,黑衣人不願得罪。那只有一個人了——”
簡歡朝他無聲吐出一個名字:“胡志。”
藥婆婆是散修,早年間行走各地行醫,現下走累了,便隱居在臨仙城。
她修為不高,但從醫多年,治過的病人無數,經驗豐富,用民間藥草混雜小株靈草,也能治不重的傷勢,就是恢復的時間長一些。
不過知道她的人不多,她大多不給人看病,只是賣藥給前邊的醫館。
沈寂之知道藥婆婆,也是當年去藏仙樓接了個任務,結果不幸重傷,誤打誤撞遇見了藥婆婆。
後來他發現,因為他修為不高,接的任務賞金不夠,最後還不夠填藥費的,遂無奈作罷,走上了靠手工過活的日子,練出了一雙煉器師的手。
簡歡事出第二日便醒了,但第五日才能下床。
她拄著柺杖挪到後院,坐在椅子上曬太陽,手裡捧著一碗藥。
藥水黑如墨汁,聞著有股濃郁的酸苦味,和前幾日喝的藥都不一樣。
最重要的是,此藥似曾相識。
簡歡盯著藥水看了半晌。
碎花門簾被掀開,藥婆婆提著一筐草藥走出來。
簡歡忙問道:“婆婆,這藥是什麼呀?做什麼用的?怎麼和我前幾日喝的不一樣?”
藥婆婆腳一頓,她回頭,問:“你和那小子是親兄妹?”
簡歡不明所以:“啊?”
藥婆婆把筐裡的草藥倒在地上的曬匾上,臉拉得老長:“你們都愛問,整天問。老太婆我就不明白了,你們問什麼問呢?問了你們也不懂,你們喝就成,我還會毒害你們不成?”
簡歡也不惱,這婆婆就是個刀子嘴豆腐心的,她笑著解釋:“藥婆婆,我和他都沒錢,能省的藥錢就省點嘛。”
藥婆婆斜睨她一眼:“他不是說你有錢?”
“!”簡歡瞪大雙眼,立刻搖頭,“他亂說的,您別聽他的!我就比他好那麼一點點。”
藥婆婆呵呵一聲,兀自嘀咕:“果然是親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