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位儉真人。”謝遠英四處看了看,“他不在這,應在房中歇息,我去喊人叫……”
居然有人和她同姓?
簡歡攔住對方,笑著搖頭:“不必,這幾日在船上總有機會見到的。”
謝遠英後頭,站著位小廝,似乎有要事需要謝遠英定奪,站在那翹首以盼有一會了。
簡歡擺擺手:“謝兄不必管我們,忙你的去罷。”
謝遠英不好意思地拱拱手,轉身離去。
簡歡也不需要那三人招呼,坐在空出的位置上,很自來熟地和三人聊了起來。
道士自稱來自茅山,是築基期修士。但簡歡一眼就能看出來,這道士毫無修為,就是個普通人。
紫衣女俠便誠實很多,她拿著一小截鞭尾,纏在自己潔白的手腕上,下巴一抬,道:“我不是修士,但在武林中,我葉紫衣的鞭子,可也不是吃素的!”
酒過半巡,烈酒夠勁,道士和女俠都醉了。
“他們是不是沒有意識到此行很危險?”微胖小眼男從簡歡進來,就一直在打量她。他看不出簡歡的修為,但能感覺到簡歡的修為在他之上,“謝家也不知怎麼回事,什麼人都找,這也未免太飢不擇食了罷!”
簡歡用筷子夾了粒花生米,咬得正香,說話聲有些含糊不清:“謝家無人修煉,他們也分不出這其中的彎彎繞繞。”
對大多數百姓來講,修士也好,武林高手也罷,都能飛簷走壁,因此皆是差不多的。
“我本來還擔心。但船上有姑娘和儉面真人在,徐某便安心了。”徐陽小眼眯起,伸出筷子下意識朝桌上夾去,卻落了空。
他定睛一看,桌上幾盤下酒的小菜,都悉數空了。
徐陽:“……”
簡歡放下筷子,歪過頭,問:“那個什麼簡面,也很強?”
徐陽頷首,下意識四處看了看,才微微湊近簡歡,壓低聲音,生怕被人聽見:“姑娘可知藏仙樓?”
“知道,怎麼說?”簡歡眨眨眼睛,有些好奇。
“那姑娘定然也知道,藏仙樓有任務榜。這些年,出了個狠人,兩年的時間登頂榜首。就是儉面吶!”徐陽目露豔羨之色,“他常年戴著黑麵具,只用一個‘儉’字,大家便稱他為儉面。”
伴著徐陽抑揚頓挫的敘說聲,船艙之下,一名黑衣少年忽而緩緩行來。
簡歡微愣,目光從徐陽身後看去,落在那人身上。
謝家商船用了多年,並不新,船上的雕欄畫柱在風吹雨打中磨損了些許。船艙與甲板的木梯一側,畫著一幅出海圖。色彩不再鮮麗的出海壁圖前,拾級而上的少年挺拔如竹,高且瘦削。
他臉上一個黑色面具,遮住五官,看不清面容,但給簡歡一種強烈的熟悉之感。
她輕眨了下眼睛,‘沈寂之’三個字幾乎要脫口而出,卻見黑衣少年目光平淡地落在她身上,便挪開了,像一隻輕點湖面的蜻蜓。
蜻蜓腳步不停,朝遠處正忙的謝遠英走去。
簡歡:“?”
簡歡上揚的嘴角一點點回落。
耳邊徐陽還在絮絮叨叨,簡歡伸出食指,噓了一聲,打斷他,問:“是哪個簡?”
徐陽頓了頓,答:“節儉的儉。”
見到沈寂之過來, 謝遠英伸手,止住手底下的人繼續彙報, 忙作揖:“儉真人, 可是有何要事?”
這儉真人,是謝遠英長兄託人在藏仙樓掛任務引來的,身份非同一般。沒有人知道, 一個位居榜首的人, 為何會接他謝家這小小一單。他們也就掛了八千靈石啊。
聽說這位,只接五萬以上的任務。
總之出行前, 長兄和謝遠英特地交代過,一定要好好招待這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