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發出的聲音。
啊這,看著五大三粗,實則是個少女心?找錯目標了?
「交流:……」
我彷彿看到了球球無語且鄙夷的表情了。儘管他的外表目前只是個藍色的圓球。
你管我呢,姐姐我從來都是光明朗朗,耍點陰招也是見人下菜碟而已。
“我招,我招啊,護衛大人。我們就是圖個錢,真的,圖錢啊。這世道,很正常的吧。”
“我都告訴你,求求你,別把我賣去那什麼地方啊。”
壯漢很明顯怕了。竹筒倒豆一樣,把能說的都說了,絲毫不顧其他幾人的擠眉弄眼和叫停。
我走到他面前,繼續維持著笑吟吟的表情,沒有任何言語地盯著他。
彷彿我是什麼惡鬼一樣,他不停地求饒著,夾雜著喋喋不休的解釋,我也算是瞭解了他們所謂的外包行當。
“主教呢。你們四個人,就給這麼塊花樣小牌牌當做信物?真敢說啊。真虧你們敢把髒水潑到這麼高人物的身上呢。當我好騙是吧。”
“真的,我說的都是真的啊。求求你放過我吧,求求你啊。”
我敢說,如果現在放開他們,這個壯漢絕對會倒在他親愛的隊友手上。畢竟當面賣隊友這事誰能忍得了,連隊長揹包裡的信物牌都交出來了。
該說不說,重要的資訊反正也問出來了,剩下的就不是我的事了。
「交流:問?」
“咳咳。總而言之,你們抓鄉下姑娘到城裡做奴隸,賣城裡姑娘到鄉下做童養媳?這叫什麼,這就叫無本萬利,兩手買賣,穩賺不虧,簡直是資本家的雛形。妙啊,妙得很啊。”
要說以前,我也在新聞上,或是醫院走道偶爾疾馳的病床上,見識過那些人販子的成果。
那些被救回的孩子,早被折磨的不成人形,形同枯骨。這份由內心深處升騰起的遠古惡意,不停地蔓延,直至失控。
隨著我加重語氣,抵在他肩骨處的刀刃也一點點深入皮肉。徘徊在耳邊的嘶吼就沒有間斷過。幾息之間便沒了動靜,昏厥了過去。
好不容易再呼了口氣後才勉強冷靜下來。鬆開手,站起身來,並沒有其他額外的動作。
其他幾人眼見我這個模樣,都拼了命地叫罵。瘋狂地蹭動繩索,希望能找到機會鬆開束縛。
真要這麼簡單就好了,當我這綁縛手藝是白練的呢。
要不是咱就一個人,多少有點施展不開。不然非得給你們五花大綁地吊在樹上。
算了,就這樣吧。
“你們就在這裡,好好清點清點自己的罪孽吧。”
我不再多言語,任憑他們嘶吼著。轉過身去,徑直離開。
姑且還是有片刻猶豫的,這樣的禍害留著也只是為禍人間罷了。但真要下手,看著自己顫抖的雙手,我也只能無奈地搖搖頭。
慢慢走到伊爾莎身邊。她還保持著背過身去,雙手捂住耳朵,緊閉雙眼的姿勢。
輕輕地拍了拍她,在她詫異的眼神下,我攔住了她回頭的衝動,推著她離開了此地。
一路默默無言。
直到走出很遠,我的雙手依舊有些顫抖。直到現在也沒有多少的實感。
明明在 pvp裡就可以毫不猶豫。僅僅是為了爭奪代表分數的旗幟就可以大打出手,亦或是為了幾個畫了標記的木箱,就可以輕易做出守屍,進而反覆屠戮,折磨心神的恐怖行徑。倒在我屠刀下的敵方陣營的玩家,也不是輕易能數得清的。
但是,剛剛那道匕首觸入筋肉的感知,是讓我即使處在失去理智的邊緣也會感到驚心的程度。直到現在,我的手還在微微發抖。
是的,我逃跑了。
古往今來的第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