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自顧自地聊著天。
“哎,小姑娘,你倒是知道那幾個老傢伙呢。他還有沒有說什麼別的?”
“哪有什麼別的。不就還是那老幾樣嘛。繳稅要提高之類的。”
“是啊是啊。我們昨晚喝多,不對,是昨晚準備的很晚。今早出門正好碰見他從後村那過來。就順口嘮了兩句。哎,你是不知道,聽說上頭最近緊張得很呢。”
“哎對對對,你說這怎麼就連教會的頂頭大人物都被驚動了呢。聽說是親自下的令,那整個大城都動起來了。人人自危吶說是。”
“切,要我說就是不能挑個好時候呢。抓個人還趕著我們這集市的時候,鬧得封的封,查的查。麻煩得要命。”
“噓,你懂個啥子。亂說話小心讓老頭子聽到,再敲你一頓。”
接下來的胡侃就完全沒有營養可言了。
這幾個大老粗,看著憨厚老實,實則心眼子也不少呢。話鋒一轉,都在有意無意地迴避這個話題。寧可尷尬地互相取笑手裡的貨物。
說到這一步,這其中的道理我也懂。再談下去就要觸及不必要的麻煩了,我也沒有選擇更進一步地追問。
不過,抓人嘛……是他們所說的大城的逃犯,還是什麼反賊之類的?
可這和集市的規模縮減有什麼關聯?比如人心惶惶不敢來了,或者逃脫路線經過我們這的。只是這也只是微弱聯絡的猜想罷了。
這群大老粗也不能把話說完了。非得留一半讓我自己猜。
反正過了這段溜之大吉,也沒人會記得住。左右我不能讓這疑問哽在心頭,難受。
“我說,這抓人是……”
“下一位!!愣著幹什麼呢?!”
可惡啊,沒見姑奶奶我正辦正事了嗎?催什麼催?!
惡狠狠地回頭瞪眼過去,那叫喊的胖男人,聲勢立刻就弱下去幾分。
“咦!!麗莎姑娘……是您來了啊。”
噗。
看那畏畏縮縮又哭喪著臉的樣子,我就不由地笑出聲來。
這不是昨天上午為難麗莎夫人的那傢伙嘛。沒想到又碰上他。不過倒也不算奇怪,本來他就是這集市廣場的登記人員來著。
“我是來將一些剩餘的散貨進行寄存的。麻煩您和昨日的分量放在一起可以嗎?”
“可以可以,當然可以。您這存量也不多,就按淨重給您算。50……不,20 銅文就行。”
“哎,可是有這麼多貨物。怎麼就……”
“沒事沒事。您為村裡做出很多貢獻,多麼不容易啊。這 20 銅文都是多了的。”
切,看他那副訕笑的嘴臉,要不是顧及著我的淑女形象,我早就乾嘔一番了。
可給我噁心壞了,甚至都能感受到反胃了。
不過麗莎夫人倒是有些不知所措了。這挑在肩頭的草蓆,以及我拎著的幾個籃子。數量和重量絕對都算不上“不多”。莫名出現的好意,反倒讓她不知道該不該接受了。
要我說哪有那麼複雜。這一看就是被麥吉爾收拾過了。不然他能有這副好臉色?
反正我是不信人能在一夜之間突然轉性的說法。
“喂,大胖子。怎麼就你一人在。另一個呢?”
趁著他在埋頭奮筆疾書,在登記本上龍飛鳳舞的時候,我也打量了下這偌大的登記臺。似乎就他一個熟手在這,其他的都是些小年輕,還在手足無措地登記和將貨物存入棚戶。
由於不熟練,經常左手收著手續費,右手卻又將貨物交還回去。鬧得整體進度又慢又吵鬧。
也算是忙得不可開交了。
“哪來的小丫頭,去去去。好好排隊去。少打擾大爺我幹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