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焱妃此刻這般言語,不過是有些難為情的表現罷了。
既然有了這一回,往後說不定還會有第二回呢,贏塵心裡暗暗想著,希望有一天能讓焱妃與驚鯢相處得更加融洽和睦。
一番安靜之後。
此時,贏塵正輕聲地和兩位佳人說著話,忽然,一陣敲門聲從屋外傳來。
“何人敲門?”驚鯢與焱妃頓時警覺起來,兩人的面色尚且帶著未褪盡的紅暈,於是小聲又急切地向外問道。
“閣下莫怪,鄙人是北涼世子徐鳳年,今日貿然前來打擾,還請二位見諒。”
徐鳳年接著又說道:“二位,不知贏塵公子已經醒來否?贏塵公子昨夜吩咐我今晨來找他。”
“若贏塵公子尚未甦醒,我在外稍等便是,不必相擾。”
門外徐鳳年的聲音讓驚鯢和焱妃稍稍鬆了口氣——好歹來者不是曉夢,不用擔心對方貿然闖入了。
“公子,我同焱妃去整理一下儀態。
”聽見驚鯢小聲稟報,贏塵點頭示意,隨後起身整理衣冠。
“世子請稍候。
”贏塵很能體諒徐鳳年來得這麼早的緣由。
或許徐鳳年昨夜根本就沒閤眼呢。
畢竟面對苦苦尋覓了十餘載的母親的仇敵,今日即將揭開謎底,心裡再怎麼急切都是可以理解的。
隨著徐鳳年那迫切的心情愈發明顯,贏塵也越發有把握能促使北涼與黎陽走向決裂了。
屋內的徐鳳年聽到贏塵開口回應,頓時覺得心裡一塊大石頭落了地,趕忙恭敬地回道: “無妨,贏塵公子。”
“此事我已盼望多年,所以也不在乎多等這一時半會兒了。”
即便徐鳳年說得很是平靜,可那語氣裡難以掩飾的熱切還是能讓人輕易察覺出來。
果不其然,當房門開啟的那一刻,映入眼簾的是一個面容顯得格外憔悴、雙眼佈滿血絲、眼袋也很濃重的徐鳳年。
還沒等贏塵先開口,徐鳳年就急匆匆地說道: “懇求公子告知,我母親遭遇慘變的具體經過,行兇者是誰?又是出於什麼緣由下的手呀。”
只見向來驕傲的北涼世子徐鳳年,竟直接朝著贏塵躬身行禮,雙眼滿是懇切地望著他。
贏塵見狀,輕輕地嘆了口氣。
“起來吧,你所求之事既然我已經答應了,自然會詳細告知於你。”
聽到這話,徐鳳年緩緩站起身來,跟著贏塵走到庭院的石桌旁坐下。
即將知曉有關亡母命運的關鍵訊息,徐鳳年的情緒變得越發緊張不安。
他雙手緊緊地握在一起,目光一刻也不離開贏塵,緊緊地盯著他。
“以您之見,我北涼之興盛,對哪個國家的威懾力最為顯著?”
聽完這話,徐鳳年先是有些疑惑,隨後沉思了片刻,說道:“秦國,或是北蠻......”
不過很快,徐鳳年又趕忙搖了搖頭。
“北莽實力強盛。”
“倘若沒有黎陽的全力支援,我們北涼鐵騎根本沒能力消滅北莽,就算能取勝那也只會是慘勝。”
“至於大秦和我北涼雖然接壤。”
“但那片區域地勢險峻,只適合小規模部隊行動,難以出動大部隊,而且大秦的軍隊向來以勇猛著稱。”
“黎陽整個國家都對付不了大秦,自然也不會懼怕我們北涼。”
就在這時,徐鳳年突然想起了自己為何要外出遊歷三年,也回憶起昨日黎陽皇室祖先趙黃巢的所作所為。
他語氣堅定地說道:“是黎陽!”
“確實如此,就是黎陽!”贏塵點頭予以確認,徐鳳年的眼中瞬間湧起難以遏制的悲憤,牙齒咬得咯咯作響,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