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釅第一反應是推開他,隨即發現他並沒有更過分的動作,只是個朋友之間的擁抱而已:「你做什麼?」
說起來,他已經逐漸習慣身邊聲稱是「直男」的人越來越奇怪,特別是孟雀知這樣的。
他如願以償捻了捻雲釅的髮絲,悠閒且輕慢,不懷好意地告別:「不用謝我。」
?
神經,真的神經,雲釅看著他莫名其妙走遠上車的身影,只覺得無法理解此人所有隨心所欲的行為。
他轉身準備上樓,兜裡的手機卻響了,來電人顯示是宋見青。
不知怎麼的,看到來電人是他心中驀地生出一股偷情被抓包的感覺他臉上劃過一絲不自然,做足心理準備才接電話:「見青?」
那端的人沉默良久,開口時嗓音微啞,低沉的男生緊貼面板灌入耳中,雲釅感覺自己的耳骨都倏地燒起來,酥酥麻麻的。
「你在家嗎?我把狗給你送來。」
「我在。」
曾經,他們的聊天記錄上全是這樣繁瑣而日常的對話,關於他們共同的家。
雲釅在心中算著時間,差不多是該把狗送來了,那小傢伙很是可愛,不知道它還認不認識他。
他電話沒有結束通話,準備上樓等他,卻沒想到宋見青說:「別動。」
這種近乎命令的語氣讓他心中一驚,雲釅不可置信地瞪大雙眼,宋見青怎麼會知道?難道——
果然,下一秒停在樓旁邊的車裡下來個人,身影高挑挺拔,懷裡抱著一小坨睡姿憨傻的狗,沒什麼波瀾的與他四目相對。
雲釅愣怔住,難得想罵粗口。
果然就不該跟孟雀知這個傢伙走得太近!
他們一齊上樓,雲釅促狹地拿出鑰匙開門,禮貌地請客人先進。
而宋見青也沒有謙讓,直接走了進去,手指點點狗屁股把它弄醒,放在了木地板上,語氣中帶著點主人的得意與滿足:「這裡還是很溫馨。」
他在踏入房門的第一秒,就熟稔地摸到牆壁上的開關,米色胡桃木的ph5吊燈散發溫暖的光,把這間不大的房子點亮。
雲釅這次回來之後又更換了很多傢俱,原本天藍色的沙發被風格更統一的白色豆莢沙發替代,入眼處皆是設計感簡約的單品。
「原裝就很好,都不用怎麼費心思。」
小小的拉齊奧茶几上立著玻璃花瓶,裡面插著幾隻嬌艷欲滴的秋海棠,還有幾本精裝書,一片印有維多利亞式建築的明信片。
當時他們讀大學時搬進來就對這個房子異常滿意,地理位置優越,租金也不算貴,盛滿了往日溫暖的舊夢。
宋見青百感交集地坐在陌生的沙發上,撫摸著不熟悉的觸感,看向自顧自倒水的雲釅:「在你走了之後,我一直想把房子租回來。」
島臺處雲釅的動作一滯,似乎是沒想到他會如此開門見山。
「那時候我總想,你一定會回來的,怎麼能不回來呢?我們」他沒有把後面的話一併說出來,緩了幾秒,「可惜房東告訴我有人租下了,而且不想透露姓名。」
月白色紗簾被風揚起,夜色擠進這氛圍說不清道不明的房間裡,好奇地看向心思百轉千回的兩個人。
宋見青回到熟悉的房子,好像靈魂也跨越好幾年,變得有幾分以前的模樣。
或許他這麼做是錯的,當初他救過雲釅,如今雲釅也救了他,他們就這樣各自珍重吧,就這樣分道揚鑣吧,就這樣步入結局吧,不要再重蹈覆轍。
可是他只是稍微幻想一下,就忍不住驅趕這些想法。
他感覺自己的心臟癢癢的,無法自抑地想要一吐為快,不計後果:「於是那時候我幾乎每天晚上都把車停在樓下,我想,只要這家主人燈亮,我就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