躁動,像有一面小鼓在咚咚地敲,七上八下。
早餐店的阿姨笑著用蘇州話喊他,宋見青邁步上前去。
「早阿,小夥子長得蠻帥,笑起來也好看。」
蘇州這幾年遊客太多,連上了年紀的阿姨普通話都很標準,唯獨個別字詞帶著些原本的鄉音,讓宋見青的記憶被勾回從前。
如果不是阿姨的話,他都沒發現自己一直在笑。
雲釅是被一陣尖銳的疼痛催醒的,惺忪的睡眼圓睜。
他剛才環視一圈沒找到宋見青的身影,來不及傷感,就在伸懶腰蹬腿時抽了筋。現在小腿肚陣陣抽搐地疼,痛得他緊咬著嘴唇,滿頭冷汗。
門口傳來「咔噠咔噠」開門的聲音,他終於抑制不住痛呼的聲音:「見青!」
他呼喊的聲音顫著,把拎著早餐慢悠悠開門的宋見青嚇得不輕,急急忙忙把早餐放在桌上跑來,塑膠袋互相摩擦,發出窸窸窣窣的動靜。
宋見青焦急地跑到床前,半跪看著雲釅抱著腿,小臉皺巴巴翻來覆去,驚問道:「怎麼回事?」
「抽、抽筋了,」雲釅低低地喘著氣,疼得他說話都不利索,差點咬到舌頭,「好疼。」
他已經許久沒有這樣坦率地喊過疼了,以往他能忍多久便是多久。
可能是因為肉體已完成親密的交融,疼痛耀武揚威地催促他示弱,把難捱的痛訴說給另外一個人聽,靈魂上也逐漸傾倒。
大片純粹的紅暈染在他眼睛下方,生理淚水被刺激得不停在他眼眶中打轉,看上去楚楚可憐。
宋見青用力把他的小腿掰直,用命令式的語氣,幫他緩解疼痛:「腿伸直,別曲著。」
可惜雲釅被折磨得頭暈眼花,誰說的話都不好使,只想下意識蜷縮著給自己止痛。
無奈,宋見青只能強勢地攥住他骨感的腳踝,另一手抵著他昨晚被磨破皮的膝蓋,迫使他把小腿抻直。
雲釅慌了,在他掌心中劇烈掙扎,像一尾滑溜溜捉不住的魚。
畏懼疼痛的本能使他弓起腰背,抬起另一條腿,腳抵在宋見青胸膛上把他推遠。
宋見青被他動的有些不耐煩,直接翻身上床,跪在他面前:「我說了你先別——」
話說到一半,他對上雲釅討饒似的目光,裡頭盈亮翻湧的水幾乎奪眶而出。
這種尖銳的疼痛實在生不如死。雲釅渾身繃緊,下唇被咬得幾乎發白,額頭冷汗涔涔,撥出的聲音也染上哭腔。
有幾縷髮絲黏在鬢邊,看起來凌亂又可憐。宋見青猛地想起昨晚他把雲釅欺負得狠了的畫面,心頭一跳,腦中過電似的戰慄。
於是他不得不放軟聲音,用上哄人的語氣,同時動作更加不容抗拒:「你乖點,越蜷著越疼,馬上就好了。」
他手指一下又一下靈活地幫雲釅按摩著抽搐痙攣的小腿肌肉,力道適中,沒有再出聲,滿室充斥著雲釅要命的喘息呻吟。
身下的床單被他扭曲的動作揉亂,待雲釅的氣息逐漸平穩,旖旎的氛圍像是又經歷過什麼不可告人的事情一般。
他與鎖骨連線那處薄薄的面板,此時正因劇烈起伏的呼吸而泛紅,不斷地下陷又彈回。唇齒微張,後背汗濕得彷彿是從水中撈出來的。
直到痛感散去,他才察覺到原來宋見青的手掌是這樣熱,用他發涼的腿肚去感受那股熱度,簡直是滾燙。
他用小臂遮住雙眼,把自己從脫力的狀態中抽離,身體的重心隨之飄至被宋見青牢牢握住的腳踝處。
他情不自禁,後知後覺地害羞起來。
一種別樣的興奮刺激著他。雲釅虛虛透過手臂,垂眼看向仍為他揉著肌肉的宋見青,以為自己的小心思很隱蔽。
結果他尚未撤離的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