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確保宋見青腳步聲漸遠後,她才張開已被她緊攥出汗的手心,拿起手機,開啟相簿,目光陰沉地盯著照片上的兩人。
趙祐辰曾帶雲釅來過這裡,但是並沒有上樓,她那時坐在窗前,正巧窺視到他們兩人。
看上去那個叫雲釅的人並不是自願的,對趙祐辰親密的動作也有所牴觸。
但是她總有種十分強烈的念頭,事情絕不像她想像的那麼簡單。
這個叫雲釅的人怎麼會認識趙祐辰這種混蛋?
宋見青知道他們認識嗎?
剛才她很想把這件事告訴他,但是一看到他眼中一派渴望的眼神,就什麼也說不出口。
她的手指再三懸在刪除鍵上。
「下午什麼課啊?」
一覺睡到中午十二點的丁如琢伸了個懶腰,眼都沒睜開。
寢室裡除了他,只有雲釅一個人在:「現當代文學和表演基礎。」
一陣哀嚎從床上傳來,丁如琢把被子蒙在腦袋上恨不得直接憋死過去:「又是表演基礎,那個老師真的很恐怖啊!」
雲釅正在整理上次現當代文學老師留的3000字作業,提醒他:「上次留的作業你寫了麼?」
上方寂靜了五秒,丁如琢連滾帶爬地下了床,聲響跟打仗一樣:「靠!什麼作業啊?」
「《野草》中個體生存與超越意識之解讀,」他貼心地將作業要求也讀給丁如琢聽,「3000字,這個老師說的累計缺三次作業就掛科,你還有兩個半小時。」
丁如琢當場石化,眼睛瞪得溜圓,試圖想讓雲釅笑一笑告訴自己他是在開玩笑。
可惜作業是真的,雲釅合上電腦站起身來,問他:「我去食堂,你吃什麼?我幫你帶回來。」
「排骨煲仔飯吧。」丁如琢神情恍惚地對著空白文件,仿若靈魂出竅。
「好。」
等到下午上課時,雲釅還是蔫蔫的。掐點完成作業並交上的丁如琢精神奕奕,攬著他的肩:「宋見青呢,一天沒見他了。」
如同被提起心事,雲釅渾身一滯,面無表情地翻了翻書:「回家了吧。」
「哦對,他說了今天忙完學姐那個實驗片的組要回家來著,那他怎麼現在還不來?」丁如琢側著腦袋回頭看,在後面看到了戴著帽子睡大覺的遊覺隴,卻沒找到宋見青。
「不知道。」雲釅心裡哪兒說不上來的不舒坦,情緒也低落。
丁如琢有心推波助瀾,拿肩膀拱拱他:「你男朋友曠課,你替他答到麼?」
這話驚得雲釅差點咬到自己的舌頭,他欲蓋彌彰地翻開書勾畫,眼神又忍不住向外麵人來人往的走廊看去:「他不會曠課吧。」
心臟慌亂得像做賊,說罷他才想起來否認:「沒談。」
瞧他欲語還休的模樣,和已經紅到不行的耳朵,丁如琢痛心疾首道:「還沒?」
他這一嗓門吼得周圍同學都看過來,雲釅耳朵上的紅不懷好意地飛速蔓延到臉頰,趕緊捂住他的嘴:「你快給我留點臉吧。」
丁如琢堅持不懈:「真沒?」
高領毛衣上的毛毛都變成致敏物,讓他感到渾身不舒暢。雲釅簡直想找個地縫鑽進去,擰巴又不好意思地搖搖腦袋:「真沒。」
得到肯定答案的丁如琢比他這個當事人還難受,長嘆一口氣:「你們兩個進度也太慢了吧,開學第一天就能牽上手,結果到現在還沒確定關係。」
他在旁邊念念叨叨,雲釅把臉埋在四溢油墨味道的書頁裡降溫,把他的話盡數聽去。心中柔軟又搖擺,是啊,為什麼他們還沒確定關係?
上課鈴響,嚴肅的老師走上講臺開始授課,雲釅把遊向外太空的心思收了回來。
「找位同學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