餛飩幾乎每一個褶皺上都夾著油潑辣子和香醋,香得很,雲釅腹誹,我當然知道。
他依舊執著:「辣的才比較好吃,你放心,我又不是不能吃辣」
話音逐漸變弱,因為雲釅發現宋見青在自己目光直視下,臉上表情詭異地不自然起來。
這下輪到雲釅不解:?
宋見青劍眉緊蹙,用最純情的表情說著不太純情的話:「你昨晚剛我一會兒還要幫你上藥,你不要吃辣的。」
「」雲釅呼吸一滯,緊接著臉頰漫上緋紅,恨不得把臉埋到面前這份清淡不已的小餛飩裡,和裡面死不瞑目的蝦皮大眼瞪小眼。
餐桌上安靜了好一會兒,才聽到雲釅從嗓子眼裡擠出來的聲音:「你、你等會兒把藥膏給我,我自己塗。」
昨晚宋見青聽上去粗蠻,實際上動作間很溫柔,一覺醒來他根本沒什麼不舒適。
宋見青喝完一杯冰豆漿,把另外一杯紮上吸管遞給他,點了點頭。
他們兩個對冰飲的愛好太過一致,根本沒有人質疑為什麼要在大早上喝這麼涼的東西。
雲釅埋頭和小餛飩作鬥爭,細細品嘗才發現,其實除了有點清淡以外,都是他很喜歡的口感。
就像昨天宋見青帶他嘗的那麼多地道美食,沒有一款是踩雷的,宋見青一直都記得他的偏好。
他還光著腳,在清晨不免有點涼,可是心情卻愉悅起來。
放在桌旁的手機嗡嗡震動,雲釅低頭一看,是白澤發來的訊息。
【和分手三年鬧得你死我活的前任重續鴛夢重遊故里重新開始的感覺怎麼樣?】
看到他陰陽怪氣的訊息,雲釅差點把嘴裡的冰豆漿噴出來。
他笑得肩膀發顫,手握成拳頭虛抵在嘴巴上,打字回復他親愛的朋友。
【感覺不錯,我很享受。】
【你不要胡說,我們什麼時候鬧得你死我活了?】
白澤秒回了個呲牙咧嘴吃人的表情,發了條語音,【你就掛在那棵歪脖子樹上吊死吧!】
歪脖子樹正悠然自得地吃牛肉鍋貼,特別香,香氣縈繞不散。
手機音量開得很小,他聽出了那邊是白澤的聲音,但是具體說了什麼並不清楚。
雲釅眉眼稍彎,笑意盈盈,像是窗外隨風浮動的柳葉片。
他朝宋見青眨眨眼,特別自然地張開了嘴巴,而宋見青也自然而然地夾起一隻鍋貼餵進他嘴巴。
他們就像從來沒分開過的情侶一般,坐在一起其樂融融吃早飯。
他打字回復白澤,【拖把在你那裡怎麼樣?】
結果下一秒白澤直接一個視訊通話撥了過來,劈頭蓋臉地控訴:「你兒子在我辦公室拉屎你還管不管了!」
雲釅辛苦維護的寧靜被猝不及防打破,他手忙腳亂把音量調低:「不是跟你說了它還沒來得及訓練嗎,你怎麼就把它帶公司去了。」
他心虛地看向宋見青,他本來想今天找個合適的時機告訴宋見青來著,結果完美的「善意謊言」就這麼被戳破了。
宋見青挑了挑眉,相當意外地看向他。
當時雲釅跟他說的是寄養在很可靠的朋友家,他靠限定形容詞直接排除了白澤,結果萬萬沒想到自己狗兒子在他手裡。
白澤把攝像頭對準了吭哧吭哧跳上沙發思母情切的拖把,黑亮亮的鼻子湊上去亂嗅,美容完的小狗漂亮清爽很多,最起碼毛毛不遮眼睛了,不像沒人要的流浪狗。
絲毫不知發生了什麼的白澤充當母子會面畫外音:「我把它留在家裡,萬一出什麼事怎麼辦?你不得跟我算帳。」
雲釅扶額,他算是看出來了,雖然宋見青和白澤兩個人天生八字不合,但是對於小動物都是真的口嫌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