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要多少?”省吃儉用幾個月,不知道能不能攢下來。
“十萬。”
“……”蕭懷櫻垂下頭,“那還是算了。”不偷不搶,去哪兒弄這麼多錢啊。
再看一遍支付寶裡的餘額,不由感慨貧窮令她寢食難安。
“文昌帝君的狼毫被取走後,就沒有庇護之物。”圓圓在擔心另一件事,“我們呆在這兒嗎?不如換地方。”
“離開之後去哪兒呢?”蕭懷櫻道,“姥姥回來後會找不到我們。”
“也是啊。”
角落裡傳來細細的聲音,“你別過來——”
蕭懷櫻順著音源望去,是校長養在學校裡的布偶貓,經常在草坪上曬太陽,漂亮的長相引來不少同學投餵,頗為受寵。
她面前站著一個毛皮骯髒的怪物,六條毛須長腿,舌頭拖到了地上,修為……應該比自己低。
它舔了一下小布偶貓的腦袋。
霎時,布偶貓眼眶裡的淚花開始打轉,可憐巴巴地打量周圍,不停發出軟而輕細的貓叫聲,希望能吸引過路人的注意,把她抱走。
可上課期間沒有人,髒臭的妖怪低下頭,拎起她的腦袋團成一個毛茸茸的球,再捧在掌心裡,“做我的小妖奴怎麼樣?”
蕭懷櫻看不下去,步子剛邁開,就被圓圓叫住了,“不可以!”
“會死的……”
“跟你沒關係。”
布偶貓不斷後退,大舌頭緊跟其後,她幾被這種幾百年沒衝的廁所味噁心到,捂住胸口不停乾嘔,整張臉都是。
“《白澤圖》現世,緋門關開,文昌帝君的生花之筆被收走,齊華就變得很奇怪。”圓圓小聲提醒她,“不能多管閒事。”
蕭懷櫻望向驚慌失措的布偶貓,狠下心轉過身。
“我不籤……”化出人形的布偶貓身量嬌小,但胖乎乎的,她拼命搖著頭,不肯在賣身契那裡滴血。
家養小妖奴比家養小妖精的境遇悲慘多了,跟封建時期的奴隸差不多。不僅沒有月薪,且生死由主人決斷,隨意打罵、處置、超時工作,很多小妖奴難以忍受,最後自盡或墮魔。
她抱緊自己,大舌頭上滴滴答答落下黏液來,很扎的長腿不停往細白的腿上踢。
“不籤就吃了你。”
“櫻櫻,快點走。”圓圓生怕她插手,在口袋裡用力跳了兩下,“該回去上課了,不然陳老師又要罵你。”
布偶貓細細的哭聲傳來。
蕭懷櫻硬著心腸走到教室前,臨推開門前,忍不住想起小時候被妖怪們欺負的場景,素白絲緞從校服袖口散出,將那隻妖怪重重擊打在地,坐在地上哭得格外悽慘的少女立刻化作原形,迅速跳出窗戶,爬上樹。
口袋裡的圓圓痛苦地用葉子捂住臉。
還是管了。
她收回絲緞,在被對方注意前跑回教室。
雖然有姥姥的庇護,但她經常離開齊華,在此期間碰上橫著走的妖,都得乖乖俯首帖耳,做好唾面自乾的覺悟。
蕭懷櫻看著面前的數學題,神志有些恍惚,。
秦昭和撐頭望向她,雖說不管,但方才元神出竅十分鐘,看到了全部過程。
有些不甘,明明以前滿地打滾要嫁給她,抓著他的衣襬,要親親,要抱抱,還要舉高高,情話就像天上的星星一般多“我第一次見你,就覺得我們上輩子認識。”、“巧克力都沒你甜。”
果然,女妖精比女人更善變。
說忘記就忘記,一點兒都不剩。
桌面上的家養小妖精契約處還差一個簽字就自動生效。
秦昭和指尖微微用力,宣紙頓時皺成一團,被他隨手扔到教室最後排的垃圾桶,劃出道漂亮的拋物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