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留了僅存的理智。
他,害怕,慫了。
他不敢在北涼王活著的時候造反。
司馬雍很恐懼北涼王,憎恨北涼王,可也感謝北涼王。
若非是北涼王,司馬雍不可能成為司馬家之主。
三十年前。
諸王奪嫡。
司馬雍的兄長,司馬壑,原本他才是司馬家家主。
司馬壑不僅是掌控司馬家,而且能文能武,號稱文武全才。
當時,司馬壑選擇了吳王。
這自然是和先帝與北涼王為敵。
當時,吳王是最有機會成為皇帝之人。
司馬壑率領吳王的軍隊,幾乎是碾壓南方。
諸王,無一是司馬壑這個儒將的對手。
直到司馬壑遇到了北涼王秦充國。
當時司馬雍可是在司馬壑手下為偏將。
他永遠忘不了那一日。
那一日,北涼王率五千重騎。
身先士卒衝入司馬壑的十萬大軍之中。
五千騎兵,就算是重騎,其實也很難衝破十萬大軍的大陣。
因為只要不是蠢貨將領。
利用車馬和巨盾陣列。
配合高地的床弩陣。
秦充國的五千騎,根本不會有太大作用。
然而北涼王手裡,兩萬步卒,就攪亂了十萬大軍。
三千輕騎騎射牽扯。
戰場出現變故的一瞬。
五千重甲騎兵宛若是天神降臨。
北涼王所過之處,神擋殺神。
秦充國的一千精銳部曲撕開司馬壑的中軍。
秦充國單騎直入中軍五百米。
斬帥,奪旗。
當著司馬雍的面,砍下了司馬壑的腦袋,揚長而去。
自那以後,吳王再沒有爭奪皇位的資格。
而司馬家也是受到了不小的損失。
若非秦充國,司馬家早就控制了傀儡一般的吳王。
說不定,已經是改朝換代了。
可是偏偏對上了北涼王。
哪怕是如今,司馬雍看到北涼王的眼神,都是有些發虛。
自己大哥,就在身邊被馬槊刺入咽喉。
隨後被一刀梟首。
當時的秦充國,人高馬大,穿著三層重甲,就像是一頭人形怪物。
司馬雍彷彿還能見到,當日北涼王身上,鮮血滴落的場景。
他連向北涼王揮刀的勇氣都沒有。
當時司馬壑身邊的親衛,一個個都被嚇得渾身發抖。
在他們眼裡,只要敢衝向北涼王,無論如何,都會被殺。
如今三十年過去。
北涼王的恐怖威勢,依舊橫壓在無數人內心。
當今的大周。
與其說女帝是皇帝,不如說北涼王是皇帝。
大家都在等著北涼王死掉。
只有他死掉,那些有著不臣之心,被強壓下去的東西。
才會展露他們的獠牙。
蕭傾凰和北涼王都控制不了江南。
可不代表,江南世族,膽敢為所欲為。
他們都害怕北涼王孤注一擲。
集結邊軍和禁衛六軍南下。
大周未來是如何他們不知道。
但他們一定知道,自己必死。
今日。
哪怕輸掉了賭約。
輸了司馬家十分之一的家業,輸掉了京都的佈局。
然而司馬雍,也只是選擇了沉默。
他就算再怎麼惱羞成怒。
也不可能騎兵造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