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意思了,搖頭道:“我也只是以常理推斷……”
這條理由其實未必能成,盈袖在心裡默默地道,但是她也實在想不出更好的法子,只好走一步,看一步了。
陸瑞蘭也緩緩地道:“其實,這些東西別人未必信。但是別人信不信不要緊,我們只是給北齊皇帝一個公開的,可以殺夏凡的理由。你們不會認為,北齊皇帝會容忍夏凡在他面前弄鬼,讓他栽了這麼大一個跟斗吧?”
盈袖明白過來,“這樣說,我們也是順勢而為了?”
就算北齊皇帝知道從夏凡的督主府裡抄出來的東西有可能是別人栽贓,但是對他有利,他就會採納。
果然沒有幾天,禁軍就在夏凡的錦衣衛督主府裡搜出了一些大逆不道的東西。
一箱箱的兵器、龍袍以及和東元國皇后齊雪筠來往的書信,都被北齊禁軍搜了出來,源源不斷送往宮中,給齊孝帝過目。
北齊京城頓時沸騰了。
“錦衣衛夏督主居然想謀反?!”
“證據確鑿,那還有假?!”
“怎麼可能?當初他們夏家可是發過誓,要拱衛皇室,肅清宵小!”
“切!發誓有什麼了不起?你真信你就是個傻子!”
齊孝帝在宮裡看見這一箱箱證據,氣得不斷咳嗽,一口氣接不上來,差一點咳死過去。
“聖上!”
“聖上!”
一個太醫上前馬上道:“聖上這是被痰噎著了,趕快吸出來就沒事了!”
八皇子忙從太醫手裡接過蘆葦管,毫不猶豫地伸到齊孝帝的嘴裡,一直伸了下去,然後把那口堵住他咽喉的痰給了吸了出來。
齊孝帝回過氣,伸手拍了拍自己最疼愛的八皇子,虛弱地道:“小八,父皇多虧你了。”
“父皇別多說話,先喝口水。”八皇子齊言材忙捧了茶杯,親手給齊孝帝喂水。
齊孝帝抿了一口,閉目養了一會神,才問八皇子:“小八,你說,這件事要怎麼辦?”
八皇子知道是說的錦衣衛督主夏凡的事。
他垂頭,不敢看齊孝帝的眼睛,道:“父皇,小八不懂,您想怎麼辦就怎麼辦。”
齊孝帝笑了笑,摸了摸他的後腦勺,“小八,這樣可不行。你不能拿主意,這以後朝中事務,你又該如何呢?”
八皇子聽得心中砰砰直跳。
這是要傳位於他的意思嗎?
但是他不敢有絲毫造次,也不敢露出太明顯的情緒,只是一個勁兒地安慰齊孝帝:“父皇,您累了,先歇息吧。至於夏督主的事,反正關在大理寺,一時半會也跑不了。”頓了頓,又道:“若是他敢跑,這罪名可就坐實了,所以他一定不會跑的。”
齊孝帝本來昏昏欲睡,對性情軟弱的八皇子有些失望。
但是聽了他後面兩句話,倒是笑了,也不睜眼,嗯了一聲,聲音越來越低:“小八倒是看得準。嗯,那父皇就睡一會兒……”話沒說完,就睡著了。
八皇子齊孝帝榻前靜靜地守了半天,才站起來,吩咐齊孝帝的心腹太監和侍衛在這裡守著。
離開齊孝帝的寢宮,他轉身帶著人去了大理寺的大牢,要見夏凡。
因他曾經是監國皇子,而且又說自己奉了齊孝帝的口諭前來提審夏凡,因此大理寺的官員不敢阻攔,帶著人讓他去見夏凡。
夏凡在大理寺大牢裡待遇不錯,他的牢房裡乾乾淨淨,就像鄉間普通的客棧一樣,雖然沒有富麗堂皇的陳設,但桌椅床凳都很潔淨,沒有大牢裡特有的髒亂和臭味。
八皇子在牢房的門前站定了,揮手讓跟來的隨從出去,只留自己跟夏凡說話。
夏凡看著他,細長的丹鳳眼眯了起來,顯露出眼角密密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