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見他,只差公開撕破臉了。
夏凡知道這件事是自己對不起大家,因此極力忍讓,只把這筆賬算在夏暗香頭上。
“好,我帶幾個人過去。”夏凡微微躬身,轉頭往人群中看了一眼,手執馬鞭,往人群中隨便指了幾個年近中年的女子,“你,你,還有你,過來去聖上面前回話。”
他沒有挑男子,是怕有人渾水摸魚,尋刺齊孝帝。
趙都統乜斜著眼睛打量了那幾個村婦一眼,帶著她們往齊孝帝面前去了。
齊孝帝坐在御輦中,聲音平和地道:“問她們。”
齊孝帝身邊的太監便尖著嗓子問那幾個村婦:“今天外面是怎麼回事?是誰在傳唱童謠?又是誰教他們的?”
這些村婦也知道得不多,就把剛才在外面聽見那些人說的話又說了出來。
“聖上,是有幾個穿紅衣裳的孩子在樹下唱呢!”
“是啊,唱了一上午了,還有穿綠衣裳的。”
“還有藍衣裳。唱完就跑了。您別說,他們跑得也真快,就一眨眼的功夫,就完全看不見了!”
齊孝帝在御輦裡皺了皺眉頭,暗道這都是些什麼啊?便輕輕咳嗽了一聲。
“那是誰教他們唱的?你們知不知道?”那太監又尖著嗓子不耐煩地問道。
“誰教的?我們不知道啊!莫不是天上的神仙下凡教的?”有個村婦大著膽子說道,其實也是在胡說八道。
齊孝帝無奈地在御輦裡揮了揮手,有氣無力地道:“放賞。——讓她們下去吧。”
“遵旨!”
齊孝帝身邊的人趕緊給這幾個村婦放賞,又使人領她們離開帷幕圍成的屏障。
這些村婦走了之後,齊孝帝閉了眼,問道:“皇妹還有多久才到?”
“快了快了。”在御輦伺候的太監往外張了一眼,“奴婢好像看見公主的鳳輦了。”
齊孝帝點了點頭,腦海裡卻一直縈繞著剛才聽見的童謠。
中州大陸的這些帝皇都知道,童謠這個東西,真是可大可小。
經常要發生大事的時候,就有各種童謠開始在各地傳唱。
誰也不知道是誰教的,那些唱童謠的小孩子更是說不清楚。
更神奇的是,這些童謠經常十分準確地預示了將要發生的事,簡直比高僧占卜還要靈驗。
齊孝帝因此有些心神不寧。
“劉家燕,翩翩飛。折羽翅,換頭臉……”齊孝帝喃喃說道,“你說,這是什麼意思?”
他身邊的太監一聲不敢吭,只低頭不語。
齊雪筠,原本是劉家的大姑娘,原名劉雪筠,後來改姓為齊,叫齊雪筠。
齊孝帝想起了當年他地,他說服父皇收劉雪筠為義女。
當時劉家只剩下她一個孤女,籠絡了她,也籠絡了劉常雄手下的大軍。
他的父皇知道後,馬上就同意了,還誇了他許久。
齊孝帝的思緒,又不由自主飄到劉雪筠入宮受封的那一天。
雖然還是那張傾國傾城的面容,但是她整個人的氣勢都變了。
許是家族遽變改變了她?
她不再是當初他在集市上一見鍾情的那個活潑可愛的小姑娘,而是一個膽怯、內向、做什麼事都戰戰兢兢的小姑娘。
沒有當初的大氣和端莊。
他不是沒有懷疑過。
但是一看見她那張分毫不差的面容,就又覺得自己太多疑了。
他懷疑誰都可以,就是不能懷疑她。
她家的遭遇,他隱約覺得,也許跟自己脫不了干係。
因此他選擇加倍對她好。
而她,也在他的陪伴中,慢慢變得對他無比依賴,以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