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譚秋婉只是皇貴妃,並不是皇后,還不配跟元宏帝做夫妻。
但是元宏帝寵她寵得厲害,這一點細枝末節早就不放在心上了。
一行人很快來到謝家大宅前。
元宏帝的總管大太監親自去叫門,讓謝家開中門迎元宏帝和婉皇貴妃進門。
守門的門子一聽是元宏帝親自來了,忙跑到內院去回報。
盛青蒿已經醒了,正在和謝東籬商議事情。
一聽是元宏帝帶著婉皇貴妃來了,兩人都想到剛才元宏帝傳召盛青黛的事,不由對視一眼。
“這麼說,陛下還是不死心呢……”盛青蒿意味深長地笑,“我也得走了,反正尊夫人已經順利誕下孩兒,我和黛黛在這裡也是多餘。”
謝東籬點點頭,“帶著小磊一起走,不要跟陛下他們對上。”
盛青蒿應了,連忙去收拾東西。
他們來的時候,只背了兩隻藥箱和兩個包袱,走的時候就很方便。
盛青黛雖然還很困,但聽說元宏帝和婉皇貴妃來了,她還是一骨碌就爬了起來,三下兩下穿戴好了,背起藥箱,就和小磊一起跟盛青蒿匯合,三個人徑直去後門,從那裡坐車,帶了三匹馬,往最近的西城城門去了。
謝東籬又在內室盤桓了一會兒,將自己弄得憔悴了一些,估摸著小磊他們應該已經出了西城門了,才抖抖衣袍,來到外院的大廳,對著元宏帝長揖在地,聲音沙啞地道:“陛下來訪,微臣怠慢了,還望陛下恕罪!”
元宏帝足足坐了一盞茶的功夫,才看見謝東籬姍姍來遲,心裡已經很是不悅,但是面上依然和藹地打趣道:“謝愛卿這個樣子,難不成昨夜真的親自給盈袖接生了?呵呵,大家都這麼說,朕還是覺得難以置信啊哈哈哈哈……”
婉皇貴妃也坐在旁邊莞爾道:“可見眾口鑠金,積毀銷骨,沒影兒的事也傳成這樣。謝大丞相放心,本宮一定會為你主持公道。”說完又輕輕地道:“謝大丞相又不是太醫,怎麼還會給女人接生?再說就算是太醫,也是不進產房的。說這話的人,真是其心可誅。”
謝東籬微微一笑,拱手道:“承蒙陛下和皇貴妃娘娘謬讚,但犬子昨夜確實是由謝某親自接生,所以今天才累得不行。剛才下人來傳話,費了好大勁兒才把謝某叫醒,因此耽擱了一會兒,還望陛下和皇貴妃娘娘見諒。”
“啊?謝大丞相你真的親自給你夫人接生?!”婉皇貴妃幾乎控制不住自己的語氣,失聲叫了出來。
“正是。”謝東籬微微頷首,便不再看她,而是對元宏帝道:“陛下能來看犬子,犬子實在是三生有幸,多謝陛下厚愛。”
元宏帝呵呵笑道:“也是朕的重外孫,朕不疼他,可要疼誰?抱來給朕看看吧?”
其實孩子剛出生半天,最好是不要抱來抱去。
但是謝東籬倒沒有推辭,馬上命人將小少爺抱了過來。
幾個乳孃抱著一個大紅百子緙絲的襁褓從內院坐了小轎過來,又花了接近一炷香的功夫。
元宏帝和謝東籬隨意寒暄,說了些閒話,才看見那孩子來了。
“陛下請看。”謝東籬熟稔地從乳孃懷裡接過孩子,抱給元宏帝看。
他抱孩子的手勢非常標準老道,一點都不像別的男人笨手笨腳的樣子。
元宏帝低頭一看,那孩子生得白白胖胖,並不像別的孩子剛出生的時候皺巴巴跟猴子一樣,反而眉清目秀,頭髮漆黑,小小的鼻樑挺直如線,潤澤小巧的仰月唇,一看就是一個小小的謝東籬,不由笑道:“這孩子真像謝愛卿。”
“我的兒子,當然像我。”謝東籬含笑說道,將襁褓還給乳孃,“抱回去吧。記得餵奶,他一哭就要換尿布。”吩咐得頭頭是道。
婉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