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孝道來壓他。
因為打擊了這個兒子,就是打擊她自己,打擊整個張家。
因此張老夫人再看沈詠潔不順眼,還要捏著鼻子娶她進門,聽她叫她一聲婆母,還要好好待她,稍有怠慢,張紹天就擺臉色了。
這兩年沈詠潔因為盈袖的關係,又一直拖著不嫁,將張紹天急得不行,張老夫人屢次企圖給張紹天另外定親,都被他擋了回去。
到後來,每一家想把女兒嫁給張紹天的人家,都會遭到張紹天“以權謀私”的打擊,還沒撈到嫁女的任何好處,家族上下就有了利益上的缺失,久而久之,大家都不敢再打他的主意,也都知道了小張副相,是非沈詠潔不娶的。
所以沈詠潔早就在張家地位超然,張老夫人更是不敢對她擺婆婆的譜。
不得不說,所有的婆媳問題,其實都是母子問題。
……
盈袖跟謝東籬一起來到張家,親眼觀禮,看張紹天和沈詠潔拜堂。
女兒看著孃親跟別的男人拜堂,這種感覺非常奇特。
盈袖知道,在整個東元國,這樣大張旗鼓的二嫁,估計也只有沈詠潔一個人了。
當然,敢大張旗鼓娶一個二嫁的女子,也只有張紹天了。
這兩人都是不怎麼在乎別人看法和眼光的人,因此他們做得十分從容大氣,就像是初婚的男女一樣,一板一眼走完所有程式。
拜堂禮畢,張紹天送沈詠潔去洞房。
謝東籬笑著低問盈袖:“你要不要跟去洞房照應照應?”
盈袖點點頭,“自然是要去的。”她急著去保護自己的孃親,免得那些鬧洞房的人太過火,或者說些不入耳的話。
她不想自己的孃親在這一天有任何不快。
帶著兩個丫鬟來到張紹天和沈詠潔的洞房,盈袖發現張紹天已經去外院招呼客人去了,只有沈詠潔一個人在洞房裡對著那些客人。
盈袖笑著走了進來,道:“喲,這麼多人啊?我都不認得,能不能給我指指?”
洞房裡的客人都是張家的女眷和張家這邊的親戚,她們雖然對沈詠潔不以為然,但還是不敢怠慢,更不敢輕忽,來這裡也是看熱鬧的,就等著別人出頭來起鬨了。
但盈袖一來,擺著護國公主的架子,沒人再敢出妖蛾子了。
大家坐了坐,就藉口告辭離去了。
盈袖也不挽留,反正她們走了更好,只留她和孃親說私房話。
沈詠潔也是這麼想的,兩人在洞房裡居然真的說了半天私房話,兩人又哭又笑,想起這兩年的苦楚,還有如今的苦盡甘來,都有劫後餘生之感。
盈袖知道孃親對她和小磊是掏心掏肺的好,而且是把自己的喜好放在他們姐弟之後,心裡更加過意不去。
兩人說了一會兒小磊的親事,眼看外面鬧哄哄的,好像賓客都散了,張紹天都要回來了,盈袖才拉著沈詠潔的手,低聲道:“娘,那我走了,您好生跟張四爺過日子,不要再想著我們姐弟了。小磊的親事,皇祖父肯定會最上心。”
沈詠潔含笑道:“你們也是我的兒女,我怎麼能不想著你們?不管我嫁給誰,難道我就不是你們的孃親了?”
“當然不是。”盈袖忙又安撫了沈詠潔一把,才告辭離去。
她幾乎是最後一個離開沈詠潔和張紹天的洞房的。
帶著丫鬟走過掛著大紅燈籠的迴廊拐角,她抬頭看見一個高大的身影站在燈籠下,那人身後的陰影拉得很長,更顯背影孤寂蕭索。
盈袖頓了頓,,忙低下頭,目不斜視地從那人背後走過。
但是那人好像就在這裡等著她,聽見背後的腳步聲,驀然回頭,道:“袖袖,能否借一步說話?”
正是一身錦服的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