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一陣子她偷偷去南鄭國救沈詠潔和小磊的時候,在路上遇見的那個苗女阿細姑娘!
那時候阿細還大著肚子呢!
如今肚子倒是平了,不過臉色很是憔悴,瘦得脫形,小臉上只看見一雙大眼睛,看著倒是楚楚可憐。
再看追著阿細的那些下人,盈袖認出來他們應該是王仁全家的下人。
王仁全是現任王副相的堂兄弟。
這個東城坊區住有不少三侯五相旁支遠親人家,都是殷實富貴人家,只是不比住在西城坊區的本家有權有勢。
盈袖在這裡住過兩世,自然對這裡的人家很熟悉。
“快攔住她!”幾個王家下人已經飛跑著追了過來。
盈袖眼尖,一下子看見有兩個男僕手裡已經拿了繩子套索,要往阿細脖子上套!
盈袖頓時怒了。
這是把阿細當牲口吧!
“將這些人引開。”盈袖斷然說道,“我們上前去。”
阿順在車外應了一聲,從車轅上飛身而下,撮唇而呼,很快不知道從哪裡跑來一群人,將大路堵住了。
王家的那些下人被堵在路中間,進退不得。
盈袖的車來到阿細身邊,她撂開車簾,對阿細招手道:“阿細姑娘,快上車!”
阿細猛地回頭,看見盈袖的模樣,立刻心生熟悉之感,好像見過一樣。
她低聲自言自語:“你認得她?好,阿細就去跟她說話。”
阿細一下子攀上車轅,跳上了盈袖的車。
盈袖忙放下車簾,擋住了路人的目光。
街上亂哄哄的,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剛剛冒出來的那群人吸引住了,沒有人看見盈袖的馬車上多了一個人。
阿細上了盈袖的車,偏著頭打量她,一個字一個字往外蹦:“見過?”
盈袖抿嘴一笑,暗道這苗女真有些門道。她去南鄭國的時候,明明是戴了面具的,就算她爹孃都沒有認出她,卻被這苗女一語道破……
盈袖當然不會承認自己去過南鄭國,只是搖頭道:“沒有,我沒有見過你。”
“那你知道我是阿細?”阿細更加疑惑了。
她是苗女,身上帶蠱,有種天生的直覺,可以分辨對方是善意還是惡意。
她也是靠著這一點直覺,才千里迢迢,順利地從南鄭國來到東元國京城。
盈袖笑著指了指車外:“剛才我聽見那些人這樣喚你的名字,就知道了啊。”
阿細這才明白過來,點了點頭,“多謝你。”
“不客氣。”盈袖笑眯眯地道,又問她:“看你的樣子,不是我們東元人啊?跟那王家人是親戚?”
阿細想了想,道:“我是南鄭人。那是王家?他們不讓我見王郎。”說著,委屈地眼淚都流了下來。
盈袖忙拍拍她的肩膀,想要安慰她,突然覺得自己左手腕的玉鐲又開始微微發熱,心裡一驚:難道阿細身上還有蠱?!
阿細也察覺到異樣,笑著道:“不用怕,不對你用蠱。”
她拍拍盈袖的肩膀,又指指自己的胸口,“阿細的朋友,死也不會用蠱。”
盈袖有些感動,笑著點頭:“可別在東元國說‘蠱’字,大家不喜歡聽。聽見會把你抓起來。”
阿細沉默了一會兒,道:“他們怕阿細有蠱,所以不讓阿細見王郎?”
“那你跟王家人說了有蠱嗎?”盈袖細細地問她,眼光不斷往阿細肚子上瞟。
阿細沉浸在自己的思緒裡,搖頭道:“沒有,阿細沒有對人說有蠱。你第一個。”
盈袖籲出一口氣,真不知道是要感謝阿細對她另眼相看,還是感嘆自己跟“蠱”緣份……
“王郎是誰?你是來找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