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齊國那人一點都不知道,當年的血案裡,還有三尾漏網之魚。
謝家二房的院子裡,謝家二爺謝東鳴也在跟妻子寧舒眉說話。
“舒眉,這一次是南鄭國的人,下一次,也許就是北齊國的人。我總擔心,當年的事,會被北齊國的那人發現。”謝東鳴憂心忡忡地道,“我和大哥肯定要回北齊國報仇的,你……”
“二爺,你不要再說了,我已經說過很多次了,你去哪裡,我就去哪裡。”寧舒眉將門出身,極是豪爽,“就是家裡還有兩個孩子。等四年之後,他們成家立業,我們跟著大哥大嫂一起去北齊,不好嗎?”
謝東鳴驚訝:“大嫂也願意跟著大哥去?”
“那當然。你是有多看不起我們?”寧舒眉挑了挑眉,一雙長眉極是英氣十足。
“不敢不敢!”謝東鳴搓著手連聲說道,心裡十分高興,雖然面上沒有露出來,但是眼底的喜悅還是讓寧舒眉察覺到了,她微微一笑,“別急,我和大嫂也一直在做準備。北齊那邊,我們已經安排了人手和鋪子探路,哪怕五弟不姓劉,但也是劉家的外孫,他也一直在幫你們鋪路。”
謝東鳴一怔,“五弟也出手了?”
“當然。”寧舒眉將頭上的釵環都取了下來,“五弟足智多謀,這件事,他不想置身事外的話,誰也瞞不了他。所以我一直讓你們對他和盤托出,他會幫我們想個萬全的好法子。”
“萬全?這件事,沒有什麼萬全的法子。”謝東鳴搖了搖頭,“不過五弟願意幫忙,我當然高興。算了,那就再等四年吧。”
……
七八天之後,北齊國通往京城的驛道上,一輛馬車正在雪地裡艱難地跋涉。
元應藍身上蓋著大毛毯子,手裡捂著帕子,不斷地咳嗽,聲音沙啞地問道:“快到了沒有?快到了沒有?”
趕車的人忙道:“藍郡主,這驛道上剛下過雪,不好走啊。馬都換了好幾匹了……”
“儘量,快一點。”元應藍掀開車簾,看見不遠處影影綽綽大山的輪廓,道:“京城就在前面了,你們快一點。”
她這一次來北齊國,只帶了兩輛車,五十個護衛而已。
只可惜一場從東元國京城下到北齊國的大雪,阻攔了她的行程,不然的話,她早就到了北齊國的京城了。
元應藍嘆息一聲,看著遠處的大山說不出話來。
她能感覺到生命正在流失,腹中劇痛無比,她是靠著蠱王,才撐到現在的。
她想,她也許永遠也到不了北齊國京城了。
元應藍將身邊的龜甲拿了出來,往小桌上默默地扔了三次,得到一幅卦象,居然是坤卦!
她一喜,忙又擲了一次,這一次居然還是坤卦!
只不過兩次的爻位不同。
第一次的爻位是初六,第二次的爻位卻是上六。
元應藍的精神一下子振奮起來。
她撐著瘦骨嶙峋的身子坐起來,仔細看著這幅卦象。
《易經》有云:坤卦,元亨。利牝馬之貞。君子有攸往,先迷,後得主,利。西南得朋,東北喪朋。安貞吉。
爻位初六:履霜,堅冰至。
爻位上六:龍戰於野,其血玄黃。
卦象不錯,但是爻位卻有些一言難盡。
不過並不是一無是處,反而都有絕處逢生的意思。
元應藍將龜甲默默地收了起來,正要囑咐車伕快些趕路,就聽見前面大路傳來呼喝聲,正是西南方向。
有錦衣軍士騎馬而來,對他們呵斥道:“這裡是我們縣主圍獵的地方,你們是從哪裡來的?還不趕緊讓開!”
“縣主?”元應藍一怔,據她所知,北齊有公主,有郡主,什麼時候出來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