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你在我這裡的時候,我從床上被單上剪下來的。”謝東籬一本正經地撫了撫下頜,深沉地道,“時日久了點,應該沒問題。”
盈袖掄起小拳頭,往他肩上狠狠捶了一記,惱道:“還忽悠我!——二十多天前的落紅,放到今天不知成什麼樣子了!你當大嫂二嫂是傻的嗎?!”
謝東籬握住她的拳頭,摁在自己胸口,俯身下去,在她耳邊笑道:“……我們好不容易等到天工作美,才能親熱,你還不好好珍惜,偏要這時候打我。何不等天氣晴好再動手,我一定躺平任撓……”
“去!你那匣子裡到底裝的什麼東西?”盈袖啐了他一口,“再不說,我可惱了!”
謝東籬放開她的手,將自己昨天割破的手指頭給她看,“喏,就是這個……”
盈袖明白過來,咬了咬唇,將他的手指攀過來看了看,“……原來你早有準備。”
謝東籬看她一眼,“我是那種顧頭不顧尾的大尾巴狼嗎?”
盈袖:“……”
切!就算你不是,也不要用那種“你才是”的目光看著別人好不好!
採桑聽見屋裡的兩個人好像爭了起來,忙在門外叫道:“夫人,熱水抬來了,早飯擺在哪裡?”
盈袖回過神,橫了謝東籬一眼,回身往浴房行去,一邊道:“早飯擺在暖閣,熱水快給我抬到浴房。身上黏糊糊地,想好好洗一洗。”
謝東籬不由自主跟著她往浴房走,笑著道:“我也不舒服,也想好好洗一洗。”
“等我洗完你再洗。”盈袖將他擋在浴房外頭,又叫了幾聲“採桑!”、“採桑”!
採桑機靈地掀開簾子走了進來。
謝東籬只好從浴房門前離開,往門口行去。
兩人在新房裡磨蹭了一早上,吃飽喝足了才去正堂認親。
他們這一房的老大、老二家的人已經候在那裡了,還有兩個叔叔家裡的至親都在。
盈袖穿著及膝高的麂皮翻毛裡外發燒大毛靴子,披著紫貂大氅,手裡還捧著暖爐,謝東籬給她撐著傘擋雪,一絲雪花都沒有落到她身上。
兩人帶著一長串丫鬟婆子上了正堂。
門簾一掀開,裡面就有一股熱氣傳來。
謝東籬的二叔謝起、三叔謝雙,還有謝東籬的大哥、大嫂,二哥、二嫂,帶著他們所有的子女都來了,就連謝東籬已經出嫁的侄女都來了,還帶來了她們生的孩子。
盈袖跪了下來,先給謝東籬爹孃的牌位敬茶,然後給謝東籬的二叔、二嬸、三叔、三嬸,以及他大哥、大嫂、二哥和二嫂敬過茶後,就被一群同輩和小輩的謝家人給圍住了。
當謝東籬出嫁的大侄女謝同輝生的一歲大的兒子搖搖擺擺走過來,抱著盈袖的腿叫她“五嬸婆”的時候,盈袖都有些欲哭無淚了。
她才十五歲!
這一出嫁,輩份就升到祖輩了=_=。
謝東籬摸了摸鼻子,彎腰將那孩子抱了起來往空中舉了舉,那孩子咯咯地笑了,白胖的小臉上,眼睛眯得幾乎看不見。
盈袖霎時覺得這孩子太可愛了,忙道:“給我抱抱!給我抱抱!”
謝東籬將孩子交給她,道:“他挺重的,你小心些。”
“沒事,我抱得動。”盈袖笑著將那孩子託在臂彎,逗逗他胖胖的小臉蛋,然後將一塊上好的羊脂玉佩取了出來,掛到他手腕上。
那孩子馬上用嘴去咬。
謝同輝忙將那玉佩從他手腕上解開,對盈袖道:“五嬸嬸,他在長牙,所以看見東西就要咬,五嬸嬸見諒。”
盈袖笑著摸摸那孩子的頭,將他交到謝同輝手裡,道:“沒事,沒事,這孩子好可愛。”
謝同輝是謝家二夫人寧舒眉的大女兒,寧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