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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盈袖戴著銀灰色幕離,遮住頭臉,從自家大車裡走了下去,往前面欽差出行地那邊走去。
她剛離開司徒家的車隊,一隊隊鐵甲騎兵就沿著街道兩旁走了過來,正好把司徒家的車隊也夾在中間。
司徒盈袖訝然回頭,看著那些人高馬大,刀光雪亮的鐵甲騎兵,認出來是京城的禁衛軍,應該是跟著欽差出行的護衛軍士。
如果能跟這些人同行,那她真的不用擔心什麼了!
司徒盈袖眼前一亮,拎著裙子越發走得快了。
不遠處排隊出城的人群裡也有些商隊、行人見了這鐵甲騎兵的架勢,驟然間白了臉。
他們互相看了看,又若無其事轉開頭,三三兩兩離開了出城的隊伍,回自己的客棧去了。
“老大,給頭兒發訊息吧。情況有變,有欽差和禁衛軍跟司徒家的兩個小崽子同行去江南,這事兒棘手,沒有那麼好辦。”一個人悄聲說道。
“收手,等候通知。”那頭兒發了話。
……
司徒盈袖帶著兩個丫鬟和護衛,擠開人群,來到欽差車隊附近。
欽差大人坐的車外表看上去樸實無華,但是司徒盈袖知道,這車的車廂,完全是用大塊的鐵翅木打造,堅硬如鐵,就算是霹靂堂的霹靂雷火彈都炸不開一點縫隙。
鐵翅木生長緩慢,每一百年才長成一根可用的大樹,又只在東元國的少數地方可以生長。
因此它的木材,一般都被皇室包辦了,用來打造皇室出行用的鑾駕和車仗。
欽差是代天子出行,欽差的車,也是用鐵翅木打造,跟欽差的尚方寶劍一樣,都是標榜的皇室氣派。
欽差大人坐的車的周圍是不許閒雜人等停留的。
司徒盈袖也只能在離那大車一丈遠的地方停住了,踮起腳看了看,見謝東籬的小廝阿順騎著一匹棗紅色大馬,正彎腰在那大車車視窗跟車裡面的人說話,司徒盈袖便向他招了招手,叫了聲:“阿順!”
阿順驀地抬頭,看向聲音的來向,見是一個蒙著銀灰色幕離,身材高挑纖瘦的女子。
“這是誰?——不認識。”阿順撇了撇嘴,不想理會那叫他名字的女子,裝作沒有聽見,依然轉頭跟謝東籬說話。
謝東籬倒是聽見了,良久見阿順沒有表示,只好撣撣袍子,淡然道:“……讓她過來。”
乜?
阿順眨了眨眼,又掏了掏耳朵,疑心是外面人煙嘈雜,他聽錯了,忍不住低頭靠在車窗欞上,低低問了一聲:“大人想讓誰過來?”
因謝東籬此時的身份是欽差,阿順便不用在家裡的稱呼喚他,只跟著那些下屬兵將們稱他“大人”。
謝東籬的眉梢幾不可察地跳了跳,但也沒有發怒,只是又聲音平平地道:“你沒長耳朵嗎?”
聲音雖然不大,但是語氣寒氣十足,讓很熟悉謝東籬的阿順嚇得一抖,差一點從馬上摔下來。
他算是聽明白了,馬上策馬往剛才喚他的那女子身邊跑過去,賠笑道:“這位小姐,剛才是您叫小的?”
司徒盈袖笑著點點頭,伸手撩起一角幕離面紗,笑著道:“阿順,那車上的欽差大人,是謝侍郎嗎?”
阿順這才“啊”的一宣告白過來,恨不得抽自己一個耳刮子!
竟然是司徒家的大小姐司徒盈袖!
他怎麼就沒有聽出她的聲音呢?
“司徒大小姐,原來是您啊!”阿順忙做出驚喜的樣子,“剛才小的沒有聽出來是您的聲音,所以怠慢了,還望您不要見怪。”
居然這樣客氣……
司徒盈袖看了他一眼,將幕離放下了,微笑道:“阿順不用多禮。如果方便,能否讓我跟謝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