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盈袖一怔,“穿海棠紅繡葫蘆紋遍地金百褶裙,戴煙羅紫幕離?你確定?”
“應該是吧。我大哥和鄭二皇子都這樣說。”沈遇樂很確定地點點頭,“特別是鄭二皇子那廝的一雙狗眼睛對女人的穿戴格外上心。他說是什麼,肯定就是什麼,比你我看得還要準。”
司徒盈袖蹙起纖細的長眉,暗暗琢磨起來。
這陸乘元大伯孃穿的衣衫,跟她那天早上出去的時候穿得幾乎是一樣的。
而她早上穿那套衣衫出門,純粹是因為她師父前一天晚上叮囑。
並且讓她只是穿著出門,上車之後再換掉……
這樣做,防的是誰呢?
司徒盈袖想了一會兒,不得要領,便換了一個角度思索。
如果她沒有換別的衣衫,而只是穿著那海棠紅的衣衫去十里亭給慕容長青送行,可不可以認為,那陸乘元會對她說這番話?!
再設想一下,陸乘元對她說了這番話,她肯定是百口莫辯,跳進青江也洗不清了,她妹妹暗香,卻能因此洗脫先前閨譽受損的惡果。
整件事就會轉變成她這個姐姐嫉妒妹妹,故意買通陸乘元設局害她……
真是一石二鳥的好計呢!
只可惜,她有師父叮囑在前,謝東籬攔路在後,她們精心策劃的這個計策,就這樣落空了……
想到這裡,司徒盈袖的背上不禁出了一身冷汗。
真是好險,好險……
當然,就算謝東籬不出來擋路,她大概也不會吃這個虧,因為她已經跟采芹換了衣裳。
不過,想來想去,還是謝東籬擋路,提前把慕容長青叫來說話最好。
因為丫鬟也是頂著她的名頭,壞的還是她的名聲……
只一瞬間,司徒盈袖腦海裡就把整件事的前因後果都想明白了。
她面上露出一絲譏誚的神色。
沈遇樂沒有注意,繼續嘰嘰喳喳地道:“還有呢,我一向不喜那鄭二皇子說話刻薄,但是這一次,他說得恰到好處!”
司徒盈袖回過神,笑眯眯地道:“咦,我發現遇樂把鄭二皇子的話記得特別清楚牢固呢!”
“胡說!我哪有!”沈遇樂愣了愣,繼而滿臉羞紅,撲上去要撕司徒盈袖的嘴。
姐妹倆鬧成一團,就連司徒晨磊都被吸引了,眼珠轉了過來,看了她們一會兒,才低頭繼續跟他的九連環奮戰。
沈遇樂吃完晚飯才打道回府。
司徒盈袖親自送她到角門口。
沈遇樂握著她的手,悄悄叮囑她:“祖父讓我跟你說,在家裡萬事小心。記得不要老是跟姑父對著幹……”
司徒盈袖點點頭,“放心,我理會得。”
這之後,司徒盈袖更加謹慎小心,在師父的幫助下,將至貴堂裡裡外外的人換了又換,確定別人的手不能伸進來。
這一番忙碌,很快一個月過去了。
七月中旬的時候,慕容長青回來了。
先前司徒盈袖聽謝東籬說過,慕容長青這次換防,少則一個月,多則一年,所以當她聽見慕容長青帶軍回防的訊息,並沒有多驚訝。
慕容長青心裡有事,在北方邊境只待了一個多月,就請了旨回來了。
他雖然回來了,但是陸乘元被他留在北方邊境,五年之內不能回家。
……
“姐姐!慕容大哥來了,在我娘那邊吃茶呢。姐姐快過去見他吧!”司徒暗香歡天喜地地來到至貴堂報信。
這一個多月,司徒暗香跟沒事人一樣,照樣來至貴堂串門。
司徒盈袖也當不知道她們母女算計她的那回事,跟她敷衍周旋。
“慕容世子回來了?”司徒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