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盈袖果然被噎得夠嗆……
先不說她早有婚約,就算她沒有,她也從來不想嫁給鄭昊這樣皇子身份的“國民郎君”……
若是真的嫁了,她不是被南鄭國那些自詡為鄭昊少奶奶團的女人們給親手掐死,就是被天下花痴鄭昊的女人們的口水給淹死!
情急之間,司徒盈袖想到鄭昊剛才的藉口,馬上又回過神,笑容款款,頷首道:“馮公子的大恩確實要好好報答。但其實我們也救了公子一命,而且公子的命,比我們整個司徒家的人都要貴重,所以兩相一抵,馮公子似乎還欠著我們的救命之恩……”
“你——!”這一次輪到鄭昊被噎得夠嗆,手裡攥著摺扇,幾乎扇不下去了,看著司徒盈袖臉上那抹若有若無的笑顏,並不如何美麗,但是那股突然綻放的靈秀慧黠,卻能讓人心裡都癢酥酥,燻然欲醉。
鄭昊腦海裡翻騰了好一會兒,也想不起詞兒來駁回司徒盈袖,無奈悻悻地將摺扇拍到桌上,拖過粥碗吃粥,一邊嘀咕道:“……果然是商賈出身,簡直是錙銖必較!”想了想,又憤憤地教育司徒盈袖:“姑娘家!當以貞靜和順,大度雍容為最佳!誰教你的這股子蠅營狗苟的小家子氣!救命之恩是這樣算的嗎?!能這樣算嗎?!”恨不得說她字字誅心,句句啼血……
司徒盈袖沒有再說話,自己悠然低頭喝粥,面上的笑容卻一點未減。
鄭昊這麼說她,不過是他想佔便宜沒有佔到而已。——既然是手下敗將,她不妨大度一些,不與他一般見識。
鄭昊見司徒盈袖不說話,心裡更氣,一直嘟嘟囔囔不停地教她要如何做一個高貴大氣的女子……
司徒盈袖慢條斯理喝完粥,拿帕子擦了擦嘴,才道:“馮公子出身大家,食不言,寢不語這個規矩,應該是打小兒就不會忘的吧?”
這其實是在說鄭昊太呱噪,也沒有高大上之氣……
鄭昊一口肉饅頭正含在嘴裡,一時氣得怎麼也咽不下去,噎在喉嚨處上不上、下不下,憋得一張俊顏紫漲不堪。
司徒盈袖忙伸手,在他背上大力一拍,又在他脖頸處橫掌為刀,輕輕砍了一下。
“噗——!”鄭昊終於將喉嚨裡的肉饅頭吐了出來,大口大口喘著氣。
“馮公子莫急,肉饅頭多得是,慢慢吃。這裡有茶,您慢用,我還有事,恕不奉陪了。”司徒盈袖起身,給鄭昊斟了一杯茶,旋身離去。
鄭昊看著司徒盈袖的背影,不由自主摸了摸自己的喉嚨,半晌回過神,摸了摸後腦勺,暗忖自己怎麼就跟豬油蒙了心一樣,跟個十一二歲的小姑娘鬥什麼氣?!——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不過想到司徒盈袖昨夜處變不驚的舉動,機智慧黠的言行,真不像才十一二歲沒有見過世面的小姑娘。
這司徒三房一家,確實有些意思呢……
鄭昊沉吟著,盯著司徒盈袖離去的方向看了一會兒。
……
司徒盈袖回到自己的艙室,看見司徒晨磊傻呆呆坐在桌前,司徒暗香和四個丫鬟在桌上抓子兒玩,鶯聲瀝瀝,笑得十分開心。
“這麼熱鬧。”司徒盈袖笑著走進來。
司徒晨磊看見她走進來,眼前一亮,忙起身跑了過來,抓住她的胳膊,連叫幾聲:“姐姐!姐姐!”
司徒盈袖摸摸他的額頭,見他還是一切正常,沒有發燒,才完全放下心來,握著他的手來到桌邊,道:“小磊,要不要姐姐教你抓子兒玩?”
司徒晨磊聽不懂她的話,只是看著她笑。
司徒盈袖也不強求。
只要小磊還活著,比什麼都強。
“姐姐,我來教吧。剛才爹還使人來找過姐姐,請姐姐過去說話呢。”司徒暗香笑著說道。
司徒盈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