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夏夫人身上左瞧右看。
夏夫人看見齊意欣這幅樣子,拿袖子掩了半邊臉,咯咯地笑起來,道:“小欣妹子,怎麼,不認識姐姐我了?!”
這種帶些挑逗的語氣,一下子讓齊意欣記起來她是誰!
“夏大奶奶?!你……你不是自焚了?”齊意欣結結巴巴,衝口而出。
夏夫人忙伸出手,捂在齊意欣嘴上,嗔怪道:“我的小姑奶奶,你就不能小聲點兒?我雖然不介意讓你知道,可是卻不想弄得盡人皆知。——若是大家都知道了,我還做不做人了?”雖然語帶埋怨,齊意欣卻聽得出來,夏大奶奶其實心裡不知有多高興!
齊意欣心情複雜地坐在夏夫人身邊的椅子上。
看見夏夫人旁邊桌子上有一杯清茶和兩碟子點心,齊意欣便問道:“夏……夫人可用了茶和點心?”
夏夫人笑著道:“我是來看你的,不吃這些東西。”
齊意欣也沒有再勸,怔怔地看著夏夫人,道:“夫人如今可是心想事成了?”
夏夫人看著齊意欣的樣子,心裡堆了好多的話,要跟她說。
要說夏夫人這一輩子,心心念唸的是要嫁給夏大都督,誰知陰差陽錯,卻嫁給了他兒子,成了他的兒媳。好在蒼天不負苦心人,最後還是讓她得償所願了。這裡面她吃了多少苦,遭了多少罪,似乎都不用提了。只是她好不容易能夠嫁給自己喜歡的男人,不跟人分享一下,就如富貴不還鄉,錦衣夜行一樣無趣。
“小欣,我先問問你,你現在怎樣了?你們二少的未婚妻,有沒有答應給你抬房?”夏夫人倒是沒有急著傾吐自己的心事,而是問起小欣的近況。
畢竟顧遠東和齊意欣訂婚的訊息,傳遍新朝上下,不僅是正月十五那個盛大的訂婚禮,還有今日兩人聯袂出席顧遠東接任大都督的就職典禮。一切的一切,都在說明一個事實,小欣這個通房丫鬟,已經失寵了。
夏夫人想起小欣和顧遠東在江南夏府上形影不離,卿卿我我的情形,再看看小欣現在的形單影隻,重重地嘆口氣,道:“小欣,你跟我說實話,你們二少,是不是要打發你出去了?”
齊意欣聽見夏夫人的話,覺得有些奇怪。——自己在夏夫人眼裡,不過是一個通房丫鬟,她何以對自己這樣另眼相看?
想了想,齊意欣便做出一臉忐忑的樣子,道:“小欣多謝夏夫人掛念。二少和三小姐什麼都沒說,小欣不敢妄擬。”
夏夫人奇道:“不是吧?你真的以為,你們未來的都督夫人,能夠容得下你這個昔日的寵姬?——以二少以前對你的心思,你們未來的都督夫人不會不知道吧?”
齊意欣忍住笑,低頭道:“就算容不下我,也是情理之中的。不過顧家從來不苛待下人,若是打發我出去,自然少不了我的一份嫁妝,就不用夏夫人操心了。”
夏夫人收了笑容,拿手指往齊意欣頭頂重重地點了一下,道:“你啊,就是死心眼,我那時候就看出來了,你是個老實孩子,誰對你好,你就死心塌地的對誰好。”說著,又拉過齊意欣的手,推心置腹地道:“可是你對別人好,也要看物件。”
齊意欣的頭垂得更低,啞著嗓子道:“多謝夏夫人美意。若是小欣被打發出去,也是小欣的命,小欣不敢怨的。”
說著,齊意欣就將話題轉到夏夫人身上,道:“小欣本是蒲柳之姿,隨波逐流的命。倒是夏大奶奶你,又是怎麼變成夏夫人了?”
夏夫人眼角眉梢止不住地笑,拉著齊意欣的手,細細地道:“這件事,真正知道的人,除了我們家老爺和我自己,第三個人,就只有你小欣了。”
齊意欣受寵若驚,忙道:“不敢!不敢!——小欣洗耳恭聽。”
夏夫人放開齊意欣的手,兩頰飛起一片嫣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