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輝從葉碧縷手裡接過字條,趁人不注意的時候,開啟看了看,就揉成一團,塞到自己的袖袋裡,對葉碧縷低聲道:“把酒灑在自己身上,然後我帶你回家。——京城很快有大變,我們得趕緊離開。”
葉碧縷一驚,忙道:“那我孃家怎麼辦?”
上官輝搖搖頭,“他們不會有事的。有事的是你我。”
葉碧縷一怔,繼而明白過來,馬上將雞尾酒往自己的裙子上一潑,就尖叫一聲,怒道:“這是我新做的禮服!——完了完了,我得回去換衣裳!”
上官輝上前安慰她道:“你就是毛毛躁躁的。舞會還沒開始,你怎麼就把裙子弄髒了?算了,家裡還有一條新的,咱們回去換了吧。”說著,就對大總統府的管事道:“我夫人把裙子弄髒了,想回去換一條再來。”
那管事得到大總統和大總統夫人的密令,今晚通宵舞會,到天明之前,不許放走一個客人。可是政務總長夫人不過是回去換條裙子,一會兒還回來的,應該沒事吧?
那管事猶豫起來。
葉碧縷焦急地道:“現在不走,等會兒就趕不上第一支舞了!”說著,就將一張銀票塞到那管事手裡,笑著道:“行個方便,我們馬上就回來。”
那管事接過銀票,匆匆掃了一眼,見好像有一千兩那麼多,一時心熱,態度都好了許多,忙道:“要不上官夫人一個人回去,上官總長在這裡等著?”
葉碧縷嗔道:“那怎麼行?我可不會開車。”說著,不容分說,拉了上官輝出去。
那管事只好罷了,在後面追著道:“要趕緊回來啊!”
說話間,上官輝和葉碧縷已經上了自己的車,風馳電掣般往上官家開過去。
“還要去通知齊意正他們家。我們和他們一起,馬上坐齊家的大船離開京城。”上官輝冷靜地道,吩咐葉碧縷,“你回去抱孩子,給孩子收拾東西就行了。別的都是身外物,放在這裡也無妨。我去通知意正他們。幸虧他堂弟齊意禮跟他們住在一起,不然更麻煩。”
葉碧縷應了,在自己家門口下車,趕緊去給孩子收拾東西,然後將自己日常用的東西,和一些早就收拾起來的細軟放在一個皮箱裡面,帶著一個乳孃,兩個丫鬟等在門口。
沒過多久,門口傳來汽車喇叭聲。
葉碧縷帶著下人,抱著孩子,連忙走出上官家的宅子。
外面來了三輛大車。除了上官輝自己開的那輛,還有齊意正一輛,齊意禮一輛。
葉碧縷抱著孩子上了自己家的車。一個乳孃和兩個丫鬟也都跟著上了車。
三輛大車迅速往碼頭行去。
來到碼頭,齊家大船停在不遠處的深水區。
今日碼頭居然有戒嚴的趨勢,齊家以前停在這裡的小船都被趕得不見蹤影。
齊意禮和齊意正、上官輝商量之後,開著車掉頭回去,來到一個走私的碼頭。
那裡一向是做些見不得人的勾當。而且那裡的人只認錢,不認別的。
齊意禮跟那裡的老大有些交情,當下立刻找到這裡,用十根大黃魚,換得對方出一艘小船,送他們去遠處的齊家大船。
幸虧已經天黑了,天上沒有月亮,也沒有星星,只有零星漁火在海上飄蕩。
那老大對齊意禮抱怨道:“若不是看在齊二少的份上,我們是死活不會出海的。你知不知道,上頭有人打過招呼,說最近幾天,不僅要戒嚴,還要禁海……”
上官輝和齊意正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裡看見驚詫。
成麗華和李紹林,到底要做什麼?!——他們怎麼敢?!
“二少那裡不會有危險吧?”齊意正忍不住低聲問道。
上官輝沒有做聲,過了好久,才搖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