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他把自己被掰斷了手指露了一點給岑夏言看。
岑夏言嚇了一跳,捂著嘴說:“你快去醫院啊!給我看有什麼用?我又不是醫生!”
葉臨澤抿了抿唇,點頭訕笑著:“我不是怕你擔心我嗎……跟你說一聲,我這就去醫院。”
說著對桌上的人點點頭,起身往外走。
不過走了一會兒,又折回來,來到溫一諾他們那一桌,說:“溫一諾,別說我沒提醒你。你好好看著自己的男人,別被人挖了牆角都不知道。”
說著轉身就走。
溫一諾一口鵝肝含在嘴裡,滑溜溜油膩膩,立刻覺得噁心了。
她將鵝肝好不容易嚥下去,抬頭看見葉臨澤已經走遠了。
不過剛才她看了一眼葉臨澤的面相,見他面色如土,額頭上都是細密的汗珠,眼角發紅,這是遭受血光之災啊……
看著葉臨澤遠去的背影,溫一諾問張風起:“大舅,遠哥出去多久了?”
“有幾分鐘了吧?”張風起隨便說著,不時看著手機。
溫一諾忐忑不安地坐了一會兒。
蕭裔遠還是沒有回來。
她有點坐不住了,心裡發慌,想見到蕭裔遠,立刻,馬上。
她放下筷子,抽出餐桌上的紙巾擦了擦嘴,“我出去一下就回來。”
張風起嗤了一聲,“去吧去吧,別走遠了。”
溫一諾點點頭,快步往會場外面走了出去。
……
會場外,葉臨澤走了之後,岑春言默默地拎起自己的包包,對蕭裔遠再次說:“蕭總,謝謝你。”
她的神情黯然,鼻頭還有點發紅,眼睛不算大,但是很亮,只是眼角溼潤,應該是忍著掉了點眼淚。
蕭裔遠以為她還在遺憾葉臨澤跟岑夏言的事,開解她說:“其實葉臨澤這種人,不算什麼好人。他離開你,是你的運氣。”
岑春言默然了半晌,才淡淡地說:“我知道,我現在只希望他不要太過份了。吃著碗裡的,看著鍋裡的。想得隴望蜀,也要看看自己有沒有曹操那樣的本事。”
這種情況確實很尷尬。
蕭裔遠忍不住問:“你跟葉臨澤的事,你父親知道嗎?”
岑春言反問:“你覺得我家有什麼事,是我父親不知道的?”
“岑先生知道你跟葉臨澤交往過,還同意你妹妹跟葉臨澤結婚?”蕭裔遠覺得有些滑稽,“你們豪門的事,我們普通人果然還是不懂。”
岑春言笑了一下,說:“這種事在我們這種家庭其實不算什麼。比我們更高的那些階層裡,我知道有嫂子跟哥哥離婚了,馬上又嫁給了弟弟。你覺得這種關係難道不尷尬嗎?”
本來是自己的妻子,轉頭成了自己的弟妹……
尷尬的不知道是哥哥,還是弟弟。
蕭裔遠想了一下,搖頭說:“太複雜了,還是我們普通人簡簡單單比較好。”
“一輩子談一次戀愛,娶一個妻子,生一個孩子,然後一起到老。”
岑春言閉了閉眼,“蕭總,這種生活,是神仙眷屬,是我的求而不得。”
“想開點,會有更好的男人珍惜你。”蕭裔遠和她並肩站在會展中心臺階上,看著空無一人的廣場,廣場邊上有幾輛共享單車鎖在那裡。
天上的月色越發明亮,星星已經快看不見了,只有藏藍色的天幕上,雲層漸漸鋪墊,像是排列整齊的羽毛,如同天鵝翅膀,隨時會展翅欲飛。
溫一諾從會場裡出來,看見的就是這兩人的背影。
遠處是廣場、樹木,路燈林立,花草靜穆。
那男子身材高大,寬肩長腿,女子長髮披肩,如同小鳥依人一般站在男子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