廣場上跪了黑壓壓的一大片人,連趙高都跪下了。
扶蘇朗聲道:“眾皆起身。”
“諸鄉黨,且勿驚惶,亦莫急置疑。”
“吾知眾於新谷種之產額有疑,此亦常理,蓋眾皆嫻熟農事之耆老也。”
“此谷唯諳熟農事之人可植。”
“農產居首者,可徑封農官,前五位皆賜上幣以勵之。”
眾人聽到扶蘇所言,先是一愣,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但很快,他們便反應過來,彼此之間開始交頭接耳,議論紛紛。
“原先只有上陣殺敵才能換得爵位,如今這好好種地竟也能換爵啦!”一位中年漢子滿臉興奮地對身旁的人說道。
“是啊,這可是從未有過的事兒!”
“那農官的位置,可不就是一步登天嘛。”
“誰要是當上了,以後的日子可就大不一樣咯。”另一個人附和著,眼神裡閃爍著嚮往的光芒。
這裡圍著的百姓哪個不是面朝黃土背朝天。
這農官職位誰不想爭一爭。
這農官之位不僅意味著身份的尊崇,更代表著實實在在的利益。
在大秦,地位越高,所能獲得的田宅數量便越多。
對於這些終年與土地為伴的百姓而言,土地和財富是他們一生所追求的目標。
而如今,這樣的機會就擺在眼前。
只要自己努力種地,種出好收成,就有可能改變整個家族的命運。
......
一農婦滿臉喜色,手裡緊緊提著一袋土豆種。
腳步匆匆地朝著田裡跑去。
她邊跑邊大聲喊道:“勝兒,勝兒呀,官府給了新的糧種呢,可好了!”
陳勝正在田裡勞作,聽到母親的呼喊停下手中的活計。
他直起身子,看著母親那興奮的模樣,心裡很是不解。
陳勝皺著眉頭,不就一袋種子,有什麼值得這般高興的,便問道:“種這個能降賦稅?”
農婦一腳踩進土裡,幫忙除草,“不能,收穫的得全部上繳,只能留兩鬥。”
她話語裡雖有一絲遺憾,但那眼中的喜悅卻並未消減多少。
陳勝一聽這話,頓時氣憤不已,一把將手中的農具狠狠地丟到了地上,“只能留兩鬥?”
兩鬥還活什麼?
他的聲音裡滿是憤怒與不甘。
自己這一輩子,從懂事起就一直在這地裡辛苦勞作。
種完了僱主們的地,接著種自家那點兒可憐的田地。
一年到頭,雙腳都焊在了這泥地裡。
日子過得緊巴巴的,永遠都在為溫飽發愁。
他一直憋著一股勁兒!
難道自己就只能這樣一輩子被困在這田間,過著貧苦的日子嗎?
難道像自己這樣的人,真的就沒辦法成就一番大業,改變命運了嗎?
農婦見陳勝呆愣在那兒,眼神中滿是迷茫和憤懣。
便走上前,直接將手中的種子塞到他手裡。
她試圖用這個驚人的產量數字來讓陳勝打起精神:“40石!這個 40石啊!”
“而且你爹能回來了,不用在外服勞役了,在家專心種地就行。”
“收成第一的可以當官呢!”
“前幾名還賞賜上幣!”
“就算沒有取得名次,我們也不用再捱餓了!”
陳勝聽到40石、不用服勞役、可以當官這幾句話。
他看向這袋糧食,
伸手握緊!
......
江城,博物館。
紀由將玉佩、秦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