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淋漓的傷口流血,一天天的流,無論多痛,總有一天它會自然凝固結巴的。
有了大小姐之後,她已經好多了,這一次距離上一次已經有幾個月的時間了。
她習慣性的去扯被子,將自己從頭到尾裹了起來,兩手緊緊的抱著自己。
以前,每一次夢魘,曉曉都會這樣驚醒。
媽媽和奶奶照顧的孩子太多了,分身乏術,而在孤兒院裡,她也是大家仰仗的姐姐,她不能講脆弱暴露在她們面前。
渾身上下裹著被子,曉曉的身子依舊瑟瑟顫抖,眼淚順著眼角往下流,她很害怕,很痛苦,夢裡的慘痛還在腦海裡劃過,一直到她被拉進一個溫暖的懷抱,一直到隔著被子,她被輕輕的親吻,好了,曉曉,是夢,只是做夢
大小姐
那溫柔的話語,讓曉曉逐漸從夢中脫離,裹在身上的被子被秦怡一點點扯了下來,印入曉曉瞳孔的就是大小姐心疼的樣子。
秦怡抱著曉曉,輕輕的吻了吻她的額頭:我在,我在
她一點點的撫著曉曉的背,曉曉的身子像是從水裡撈出來的一樣,全都被汗打溼了,還不受控制的輕輕的顫抖著。
大小姐心疼死了,她不能做什麼,只能用溫暖去包圍她。
漸漸地,在她的懷裡,曉曉逐漸恢復了平靜,剛開始,她的手還死死的扯著被子,到後來,她靠在了秦怡的懷裡。
大小姐摟著她,一直陪著她,輕輕的哼著曲子。
這懷抱讓她安心。
這聲音讓她踏實。
大小姐就這麼抱了曉曉許久,穆曉曉看著她,還帶著些許的鼻音問:怎麼還沒有睡?
大小姐低頭看著她的眼睛,輕輕的舒了一口氣,總是沒了剛才的驚恐。
她心裡難過。
這樣的曉曉,她第一次見。
可是在曉曉的人生中,這怕是日常了吧。
在沒有她的那些歲月,她是不是就一個人這麼默默的忍受著,痛苦恐懼到了極點,也只能將自己死死的裹在被褥裡,一個人獨自隱忍承受著。
大小姐想,如果她早一點出現,早一點遇到曉曉該有多好。
是不是我吵醒你了?
曉曉有點自責,趴在大小姐的胸口,臉色慘白,長髮溼漉漉的脆弱,胸口還陣陣起伏著。
大小姐摸著她的頭髮:沒有,不要多想。
能不多想麼?
曉曉在別的地方,或許還可以大大咧咧,可心結所在之處,就是她的傷痛之出。
晚上睡覺的時候,曉曉依舊是彆扭,大小姐想要抱著她,她卻怕自己再做噩夢,笑著說熱,不肯讓,可都睡著了,她一隻手還扯著大小姐的衣襟,身子蝦米似的縮成一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