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他默默加快腳步,超過前面那人,插了個隊。
「喂!你幹嘛?」
被他超過的中年人有些不滿,一副「老弟你幹j8呢」的神情。
要知道,平日裡哪怕是在飯館吃個飯,有人插隊都極有可能引發一場激烈的爭吵,更何況當下是這種生死攸關的時刻呢。
「什麼我幹嘛?」小夥子眉頭一挑,毫不示弱,壓低聲音惡狠狠地說道:「你交錢了咋的?憑啥我在最後一個?」
「那你憑啥在我前面?」中年男人剛要繼續理論,卻突然感覺到自己的後脊樑骨泛起一陣寒意,一種不祥的預感如潮水般湧上心頭。
他不再多言,也趕緊加快了腳下的步伐。
原本這個看起來還算是井然有序的隊伍,此刻因為這一個小小的插隊行為而出現了裂痕。
如同千里之堤毀於蟻穴,只要其中任何一個環節出現問題,整個秩序就會像多米諾骨牌一樣轟然倒塌。
「你幹嘛?」
「讓我先走,讓我先走!」
「憑什麼啊?草!」
果不其然,隊伍的後半部分很快就陷入了一片混亂當中,每個人都不願意成為最後一名,紛紛爭先恐後地向前擠去。
起初大家還只是加快腳步快走而已,可沒過多久就變成了一路小跑,到最後甚至直接演變成了全力以赴的全速衝刺。
等到蘇遠發現時,已經出事了。
他們原本的處境就很糟糕,道路兩旁全是植被,天黑視野受限,稍微靠近一點就會出事。
就像是行走在獨木橋上,而兩邊的河水裡全是張著嘴的鱷魚,隨時等待他們跌落。
而此時,已經有人被擠下橋了!
「你們到底在幹什麼,真是出生的東西啊!」男人被身後的人撞倒在地,慌忙想要起身,一抬頭
他的身體猛然繃緊,就在自己面前,一個女孩慘白的臉正直勾勾的盯著他。
「你,你」男人臉上湧現出極度驚恐的神色,嘴唇顫抖得幾乎說不出完整的話來。
女孩的眼睛空洞無神,嘴唇一張一合:「叔叔,幫幫我我餓了。」
男人想往後退,可身後是如潮水般混亂擁擠的人群,他們還在瘋狂地向前湧,對眼前這驚悚的一幕渾然不覺。
他的喉嚨像是被一隻無形的手緊緊掐住,只能發出 「咯咯」 的聲音,冷汗如雨下,溼透了他的衣衫。
「咻——」
黑影一閃而逝,纏住男人的腰,將他向草叢拖拽去。
「啊啊!!救命啊!!!」
「別嚎了。」
蘇遠的身影驀的出現在他身旁。
「刷——!」
蘇遠揮刀,淡藍色的凌厲刀鋒,帶著破風之勢,狠狠斬向草叢與男人腰身的連線處。
沒砍斷。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剛以為得救的男人,見狀哀嚎的更加悽慘。
「我特麼讓你別嚎了!」蘇遠繼續揮刀,斬向那根漆黑細長的東西。
一下
兩下
終於,男人重獲自由,他如爛泥般在地上打了個滾,雙手撐地,連滾帶爬地站起來,頭也不回地向前跑去。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一邊跑,一邊吼。
「怎麼跟鴻子一樣,逃跑還要怒吼。」蘇遠嘟囔一句,轉頭一看。
女孩極其僵硬的扭動脖頸,咔咔的聲音從關節處不斷傳出,她緩緩抬頭,那雙空洞的眼珠望向蘇遠。
「不好意思,打擾你吃飯。」
蘇遠一個靈巧的走位,避過「人頭草叢」的襲擊,直接撒腿就跑。
張建濤說的是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