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些是自己人?
很抱歉,這個問題連蘇遠也不知道。
畢竟兩個陣營的人,身上也沒個標籤什麼的,只能透過他們的做法去分辨。
蘇遠起初也曾設想,效仿古代行軍作戰那般,為己方人員制定統一的服飾,以便清晰辨別。
比如頭上綁個黃頭巾,嘴裡喊著:「蒼天已死,黃天當立,歲在甲子,天下大吉!」
一眼看過去就知道是隊友。
然而,在短暫的沉思之後,他還是放棄了這個念頭,畢竟你能分辨出來,敵人自然也可以。
對於那些沒有自保能力的人來說,這個舉動無異於是惹禍上身。
「算了。」蘇遠嘆了口氣,轉過身來,握緊長刀:「跟我走吧,我給你找個人。」
心亂如麻,沉重的壓力如影隨形,蘇遠也想出去透口氣。
「好!」矮個子男人毫不猶豫地點點頭,趕忙緊緊跟在蘇遠的身後。
不知怎的,面前這人雖年紀不大,武器也僅是一把刀,但矮男就是覺得他特別有安全感。
「公主公主。」小板凳扭動著小巧的身軀,緊緊跟在鄧月身後,那模樣活脫脫像個跟屁蟲,「我們現在去哪啊?」
如果找的到五官的話,它此刻的表情應該是在吐舌頭。
「不知道,別煩我!」
鄧月沒好氣地翻了個白眼,自顧自地大步向前走去。
她抬眼望向四周那一片漆黑如墨的環境,心中的恐懼如潮水般蔓延,只是她倔強地不願將這份害怕表露於外。
「也不知道在犟什麼。」鄧月嘀咕一句,眼角的餘光落在身後的舔狗板凳身上。
主要還是這玩意太沒用了。
自己總不能撲到它的懷裡,嬌滴滴的說一句「我害怕」吧?
安全感沒有,當坐騎也不行,硌屁股的同時還容易掉下去。
「你偷看我是暗戀我嗎?」舔狗板凳屁顛屁顛的衝到她面前。
「不,我覺得你是個廢物。」鄧月抬腿把它踹開。
板凳似乎是被踹習慣了,在地上翻滾一圈,瀟灑起身,屁顛屁顛的衝回來。
不知獨屬於它的造物主,在創立之初是以怎樣的心態完成的這個作品,這簡直就是一條永不潰敗的舔狗。
「公主,請以結婚為前提和我交往好嗎?」
「滾,我不喜歡比我矮的男生。」
一人一板凳在青石鑄成的道路上走著,晚風拂面,鄧月左顧右盼,似乎是在尋找什麼。
她只是懶得回答板凳的問題,誰會在這麼危險的地方逛街?
鄧月和幾個能力者約好了在這附近會合,大家能力互補,相互之間有個照應。
雙方戰力不等,大規模聚集的話目標太明顯,很容易被一鍋端。
但如果只是三到五人一起行動,就會好很多。
畢竟他們的任務是護送居民,一人最少找到一位,那總人數就得乘二了。
身處劣勢的一方必須得懂得靈活應變,就像打游擊戰一樣,正面對敵不可取。
走到一棵槐樹前,鄧月忽的停下腳步,她不敢再往前走了。
因為遠處時不時傳來打鬥和慘叫聲,讓她有些害怕。
在此之前,鄧月不過就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小姑娘罷了。
要說有什麼特別之處,那頂多也就是性格稍微有點叛逆而已。
父母越是不讓她去做某件事情,她反而偏偏就要去嘗試一下。
自從遭遇了靈異事件之後,一切都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如今的她,已然成為了一名新晉的天眷者。
家裡的老登再敢指手畫腳,一拳就是打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