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一變:“屯留那邊……”
秦王政一聲長嘆:“棠棣之華,鄂不韡韡,凡今之人,莫如兄弟。死喪之威,兄弟孔懷,原隰裒矣,兄弟求矣。”
巴清當然明白,那是他的弟弟,如果不是在乎,他根本不會去屯留,只需要派一將滅掉就是了,是死是活,跟自己無關,但是他一旦出現在戰場上,那麼那成蛟死亡,全是他自己的責任,留下罵名是必然的。
“脊令在原,兄弟急難,每有良朋,況也永嘆。兄弟鬩於牆,外御其務,每有良朋,烝也無戎。”巴清勸道。
“希望他能懸崖勒馬吧!”秦王政一臉悵然。
“老身這邊事情處理好就到咸陽等你!”
秦王政點了點頭,看向窗外,巴清現在才知道作為大秦之王是多麼難,外有六國,內無實權,北宮不寧,弟無尊長,他卻一步步不張不顯地走過來,突然間巴清就像看到自己的兒子危機四伏一樣,心裡突然有些疼痛。
“夜深了,早點回房休息吧!”巴清說道:“伊絲,帶先生回房休息!”
“是!”
“族長,告辭!”
秦王政隨著玄絲走後,等了一會,巴清說道:“玄絲,老身今天累了,就在這休息了!”
“是!”
破曉時分,一個山頭上,山風凜冽,將長裙吹得獵獵作響,一頭蠍尾長鞭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望仙髻,卻在望仙髻一側留了一朵白色的花朵,柳眉微皺,一雙杏眼早已經失去了以往的靈動,雙眸像是蒙上了一層灰,呆呆地,沒有任何表情,挺翹的鼻樑之下唇紅齒白也像失去了往日的光彩,脖子之下一身白色長裙包裹著玲瓏的體態,從脖子開始就沒有一寸肌膚裸露在外面,手也戴了一雙極薄的白色手套,上上下下除了頭髮,都是白色的,此時的她,沒有一絲生氣,如果不是因為她還在往前走,或許任憑誰都會認為這只是一具屍體。
這是一具行走的殭屍,沒有一絲想活的念頭,來到懸崖邊,只是輕輕地說了一聲:“族長,我讓你失望了,茤郎,我來了!”
整個人直挺挺地往下一倒,老天爺都覺得可惜的時候,一隻手伸出來,抓住她的右手,往回一拉,毫不客氣地往旁邊一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