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無名這波純粹是在釣魚,不然的話,掏出天策府的牌子,都能免去牢獄之災。
可他如今已經隱隱感受到了不對。
剛才未免也太巧了一些,一個修為不俗的馬伕,居然壓制不住一匹發狂的瘋馬?
而且那嘉興郡主,本來是身在異國他鄉,又哪來的膽量如此蠻橫?
哪怕就是再無腦的女人,也不可能從南唐來到北漢,還這般囂張跋扈?
而且這些捕快都沒長眼睛嗎?
剛才瘋馬發狂的時候都不見人,結果衝突一起,馬上就出來了?
就像是在等著他一樣。
這種種情況,碰上一個,還能說是巧合,碰上一群,那多半是背後有人。
他倒要看看,到底是什麼人?
守舊派?
又或者是裴德本口中說的那些因為他策論而起殺心之人?
“有意思了!”
葉傾城拉著裴子安退開,意味深長地看著那些捕快將人帶走。
她聰明伶俐,剛才沈無名一個眼神,她就明白了這其中的因果厲害。
“不過這背後的人未免太蠢了些,真以為區區一個異國郡主,就能壓制無名?”
葉傾城嘴角輕輕翹起,他們實在是太不識好歹了些。
動手之前,也不看看沈無名身後的能量?
“葉姐姐。”裴子安焦急地拉了拉葉傾城的衣袖,“咱們怎麼辦?”
“沒事!”葉傾城莞爾一笑,“你先回去,把這件事告訴你爹吧。”
她也知道這小丫頭的身份。
而且來到洛陽這麼久,她也非常清楚大理寺衙門的含金量。
絕非尋常三法司可比。
就連其餘幾個國家的大理寺,也不可能和裴德本手中的大理寺相提並論。
“好!”
裴子安急切地點點頭,隨即朝著大理寺而去,而葉傾城則是回到了驛站。
找到張太素。
將此間之事提了一遍,張太素頓時心頭一震,“那您的意思是……”
葉傾城淡淡道,“那些人是京兆府衙門的,派人去給京兆尹施壓,讓他給一個交代。”
“另外上書給三省,就說奉我之命,要求他們一定要還沈無名一個清白。”
天師道雖然還沒有和朝廷談攏,嚴格來說,只是江湖勢力罷了。
可擁有第八境的江湖勢力,本身就有和朝廷平等對話的資格。
“只是施壓?咱們何不直接去京兆府衙門要人?”
張太素有些不解,“只需我等亮明身份,那京兆尹還敢不放人嗎?”
“不急不急。”葉傾城意味深長地笑了笑,“只需要施壓便可。”
“讓這把火再燒一會兒,還有些人沒跳出來,咱們急什麼呀?”
“是。”張太素不敢耽擱,連忙轉身去安排天師道弟子,準備上書。
……
街道上發生的事情,很快就傳遍了小半個京城。
畢竟沈無名並非無名之輩,來到京城,早已經吸引了無數人的關注。
甚至每天蹲在榮國府外邊的探子,都能夠排成隊,可想而知。
訊息迅速發酵。
……
昌樂王府。
昌樂王手持一張雕琢精緻的長弓,眯著一隻眼,試圖瞄準遠處的靶子。
瞄了好半天。
“咻!”
長箭破空,空氣中都傳來一連串刺啦啦的音爆,還有一股焦糊味。
這一箭,重若萬鈞,勢如雷霆!
“轟!”
爆炸聲響起,長箭陡然轟入地面,平整的靶場,出現一個數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