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蘇家也是侯府,壽亭侯府也是侯府,怎麼差這麼多?”
祥平街的一處宅院之外,沈無名帶著曹茱萸和小狐狸站在門口。
沈無名砸吧砸吧嘴。
打量著金碧輝煌的府邸,門頭顯赫,兩側的楹聯都刷了一層厚厚的金粉。
門頭上的牌匾寫著‘東城侯府’,字跡恢宏大氣,龍飛鳳舞一般。
不過在沈無名看來,倒是很普通,唯獨左下角蓋了一方小印。
上面寫著‘玉堂主人’四個字,小小的,但是鐵筆銀鉤。
若是不懂行的人,只會以為是哪位書法大家,可京城的人卻都懂行。
因為這玉堂主人不是別人,而是先帝隆安帝給自己取的別號。
而在門口左右兩側,分別列了七把方天畫戟,都是名貴的木頭製作。
並非什麼兵器,而是朝廷的一種禮儀,稱之為“列戟”。
門前列戟,是三品以上高官才有可能得到的恩寵,但並非品級到了都有。
而是要得到皇帝賞識。
按照規則,一品列戟十六,二品列戟十四,三品列戟十二。
由此可見,這東城侯府雖然只是侯爵,但是和壽亭侯府不可同日而語。
“那肯定咯。”
曹茱萸笑眯眯道:“上一代的蘇家家主蘇元植,博覽群書,尤善算術,曾任地方計吏!”
“後來進入御史臺,擔任巡糧御史,破獲了多起倒賣軍糧案!”
“隨後進入司農寺,擔任少卿,三年之內,讓大漢的糧食漲了三成!”
“後面又擔任太府卿,又是三年時間,讓國庫又漲了三成!”
“先帝當時極為高興,想要讓他擔任戶部尚書,不過遭到了群臣抵制。”
“最後先帝也只能不了了之,給了一個光祿大夫的職位讓他養老。”
說到這裡的時候,曹茱萸有些意味深長,眼中也不知是喜是悲。
小狐狸則滿臉驚訝,“他這麼厲害嗎?又能生錢,又能生糧食!”
“就算是最頂尖的墨家高手,也沒法三年之內讓糧食漲三成吧?”
“肯定不是長的啦。”沈無名笑著摸了摸她的頭,小小的腦袋,傻傻的狐狸。
小狐狸乖巧地微微眯眼,雖然化作人形,但她還是保持了狐狸的習慣。
對於摸摸頭的行為,實在是無法抵抗,反而是舒服到了極致。
畢竟這個人是恩公。
換個人的話,手還沒伸過來,就得被她咬死!
“那是怎麼回事?”小狐狸疑惑道,“不能生糧食,他怎麼做到?”
“他打貪汙啊!”
曹茱萸嘆了一口氣,“可想而知,朝廷袞袞諸公,到底上下其手拿了多少!”
“唉,碩鼠碩鼠,無食我黍,可是碩鼠都站到人頭上了,又怎麼可能不吃呢?”
沈無名搖了搖頭,他是穿越而來的,對此倒是已經見怪不怪。
或者換句話說,不拿才怪。
貪汙是本性。
“我曾經聽過一個小故事,說是一個人被綁架,綁架他的人還放了一條惡狗看守他。”
“然後他每天都把自己的飯留下大半餵狗,剛開始,那條狗還是很兇。”
“可過了一段時間,那條狗看著他就搖尾巴,跟遇到自家主人一樣。”
“再後面呢?”小狐狸眨了眨眼睛,小臉上滿是捧場的笑容。
沈無名嘿嘿一笑,“再後面呢,他趁著一個夜晚跑了,那條狗搖著尾巴送著他。”
“狗都知道貪汙,更不要說人呢,你說是不是這麼回事?”
“這蘇元植就是才華通天,又怎麼比得上袞袞